“你这小子,别不识抬举!”
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是啊,是啊,别不识抬举,知道李公子是谁吗!”
推搡之间不知是谁踩了郑然然的脚,郑然然忍不住“嗷”了一声,这一叫,引来了李公子的目光。
却见李公子的一瞬间由怒转喜,且是大喜,看着郑然然就喊:“郑……郑兄,你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啊!”
郑然然一愣,看样子这人……认识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
正想着怎么答话,身后杨桃挤了过来,小丫头如今也是一副男子打扮,好在她还记得自家小姐脑子进水了记性不大好的事。附在郑然然耳边低声说:“小姐,这位是李洵小男爵,他父亲是五品散男爵,从前跟您好的拜把兄弟是的。”
郑然然点点头,原来如此,这郑然然生前还真是小姐的身子少爷的命,堂堂爵爷之子也能被她笼络。
公侯伯子男,李洵他爹排第五,是个贵族,怨不得自家儿子在这挥金如土呢。
于是郑然然讪讪一笑,对李洵说:“这不是看你们玩的正在兴头上吗。”
李洵摆摆手:“没意思没意思,这小白脸只一上午就赢走了我三百两银子。”说到这里忽然目光一转:“唉郑兄,你玩弹棋玩的好,要不帮兄弟赢回来。”
郑然然一张脸瞬间绿了下来,她哪儿会玩弹棋?
李洵见郑然然一张脸色很是难看,却也犯起了嘀咕,听说她前几天从翠微楼出来掉到衢天河里了,险些丢上半条命,如今看来人好好的,还是那般肆意妄为敢女扮男装往翠微楼里跑,就是气度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郑然然正犹豫如何全身而退,却听对面那清秀公子张了嘴:“你们到底还敢不敢玩,自己输不起,我许你找帮手,怎么,你这帮手也玩儿不起?”
郑然然抬眼,正对上那一双清冽的眼眸,忽然就有些迷糊……
“谁说我不敢了,不过公子我这几日在家里头研究了种新的玩法,怕你不敢玩!”
清秀公子嗤笑一声:“有什么是本公子不敢玩的,你且说说,怎么玩?”
与此同时满桌的富家公子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其中不乏有认识郑然然的,都想看看她说的是什么新玩法。
郑然然拨开李洵,在那清秀公子对面落座。
她弹了个响指,隔着人群喊道:“荷官!再拿两套棋子来!”
牌桌收拾出来,棋盘放好,棋子也准备妥当。
却不想郑然然说的这个新玩法,让李洵等人都眼前一亮。
只见女扮男装的小公子抿嘴一笑,拿起手中一颗黑子。
“玩法简单,一人下一颗棋子,谁先把自己的棋连成五颗,谁就赢!”
郑然然说着,拿手中黑子在棋盘上划了一根直线,刚好五格。
众人唏嘘一声,这玩法果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是听起来简单的很,真的好玩?
郑然然将众人的神色收在眼底,暗地里一笑,五子棋是多少人打发无聊的工具,它贵在简单容易上手,却要让人动脑子意犹未尽。
这时候的棋法贵在棋盘里头论江山,五子棋最简单,他们反而会着了道。她早在手机游戏里研究出了无数个套路,今日这一把,她定能赢的轻而易举,日后还能在大昭给自己申请个专利。
“怎么样,玩不玩?”郑然然看向那边坐着不动的清秀公子。
清秀公子又是一声冷哼,不答郑然然的话,只道:“若是你赢了,本公子就将刚才赢李小男爵的三百两纹银归还,你呢?”
郑然然看了一眼人群里要掏腰包的杨桃,杨桃连忙住了手上动作,小姐居然不让他掏钱?难不成小姐自己带了钱?
郑然然嘿嘿一笑:“没有赌注,你输了,还我们三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且不说清秀公子面色大变,就连那群原本跟李洵郑然然站统一战线人也觉得不妥当。
便有一人出来与郑然然理论,“郑公子,这凡是赌,不论是赌棋还是赌牌,必得下赌注,您不肯下赌注这算怎么回事啊?”
有人开了口,便有更多人附和:“是啊郑公子,您不下赌,却让这位公子输了归还银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众人吵吵嚷嚷,一时纷杂,唯独那清秀公子不说话。
郑然然笑了笑,这人还算有些耐性,她都这样说了,竟然还不说话。
郑然然一抬手,人声顿止。
“本公子不肯下赌注,那是因为本公子敢保证自己不会输,若是诸位不信,不如这样吧。本公子要是赢了,那就烦请这位公子将刚才赢的银钱归还,本公子若是输了,那,随便你提什么条件。”
“好!郑公子快人快语,我江玠就和你下这一盘棋!”
江……江玠?
郑然然还没什么反应,人群却已经开始讶然了。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父辈兄弟都是朝中权贵,对汴京城的事自然也是清楚不过。
大昭建国三百余年,三百年里各司各部都有变动,唯有一处衙门立足于汴京城内,历经三百年风雨而兀自强盛——广平府!
这不是什么王爷朝臣的府邸,而是一处专掌刑司御事的衙门。
广平府内部错综复杂,支系庞大,府尹纪棠年纪轻轻,是朝堂新贵,上任三年,赢得天下美名,听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广平府出名的不只纪棠一人,还有一个校卿,官职微末,能力却强,专司查案办案之事,听闻只一眼就能看明白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