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自己女儿与那姑娘是母女,怕是没人会不信吧!
那叫柔儿的女孩那稚嫩的小脸竟与妙婧有六七分相像,特别是那眉眼间,竟是十足的像。
望着那女子,许香莲庞面色微惊。自柔儿从婴孩长开后,夫君瞧着女儿总是连连叹息出神。开始她以为女儿模样许是像夫君年少艾慕之人,后来才知,夫君曾有一妹,模样娇美,却红颜早逝,更不知为何,家中无人敢提及此事。唯有南山老林中,孤寂着一座枯坟。她亦是偶然听闻年老家仆私下议论,道说侄女小姑,柔儿与夫君那小妹极为相像。
难不成,她那小姑子没死?!
当年小姑在世时她还未嫁入楚府,是也并不知内情。再者她也没见过她那小姑子,是也不敢妄下决论。
许香莲庞将怀里的女儿哄睡着后,轻轻递交给一旁的大汉抱着,自己起身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许香莲庞刚叫了姑娘,却督见她隆起的小腹,眼底微惊,这才发现这女子是位孕妇,急忙改口道:“这位小嫂子可是独自一人?”
妙婧不清楚她过来做什,点了点头,疑惑道:“夫人有事吗?”
“我看小嫂子独自一人又怀着孩子,我亦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妇道人家,不若你与我一道做个伴。我家中已有书信传去,明日我夫君便会来接人,小嫂子与我一起想来会安全些。”
妙婧望着她和善的脸,珉着唇角,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夫人有什么话直问就是,这儿怀着孩子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流民遍地,大腹便便的女人随处可见。
闻言,许香莲庞心下更加可疑。夫君曾说,小妹在世时伶俐聪慧,旁人是骗不住她什么的。
“不知小嫂子芳名?”许香莲庞亦不来那套虚的了。
“我姓童,名唤妙婧,是家中独女,自小母亲早逝,只剩年迈老父和我。几日前与夫婿到丰绥投亲,恰逢两军开战不慎走散,如今也不知生死,夫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妙婧一口气全说完。
“没…没了。”
许香莲庞笑容僵硬,灿灿的回了方才的位置。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流民们三三两两走尽后,便有一群人马过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锦衣男子,男子一下马便向着那母子跑去,一把紧紧的抱进怀中,哽咽难言。
妙婧看得羡慕,抚摸着腹部,收回了目光,起身亦打算离去。
楚奇隆抱着妻儿,也不知妻子许香莲庞对他说了什么,竟疑惑的向妙婧望去,待瞧见妙婧的面容后,眼中只剩难以置信的震惊。
妙婧看着颤颤巍巍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礼貌的看了来人一眼,转身要走,不想那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中方才哽咽的泪水竟落了下来,惊得她一时忘了动作。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哭得那么凄惨。
“月儿,真的是你,妹啊!我是哥哥啊!”楚奇隆几度哽咽难语。
妙婧眼角跳了跳,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远处昨晚那对母女,急忙将楚奇隆抓住自己的手打掉,道:“你认错人了,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没有哥哥。”
“月儿。”楚奇隆以为她不认他,更激动了“哥哥知道楚家对不起你,你要怨要恨哥哥都受着,只求你不要不认哥哥,哥哥只有你一个妹妹啊!”
远处了许香莲庞微微惊讶,楚奇隆庶出的族妹有许多,还有三个十二岁的同父庶妹,可如今看来,在他心里亲妹永远只有一个。
“我真的不是你妹妹。”
“你是,你就是月儿,你眼角耳后都有颗血红朱砂痣,膝盖上还有个花骨朵一样的疤痕,那是幼时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摔到石尖上所至,月儿,你为何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月儿啊!”
妙婧面上微惊,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耳后,她膝盖出的确是有个花骨朵一样的疤痕,挺好看的,她一直以为是胎记呢!
“他们都道你死了,哥不信,哥一直都不信。”
妙婧脑袋突然间有些疼,好似随着他的话语,楼下,一个小女孩从石梯上扑倒,重重的摔在石头上,血红的颜色染红了她的裤腿,小女孩的哭声引来了许多人。
“月儿,他们都说你死了,哥不信,就算立了坟滢哥也不信,可你好好的活着啊!你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
“滚开,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月儿。”
妙婧脑袋疼的厉害,激红了双眼,用力推了他一把,捂着疼得要命的脑袋跑了。
“月儿。”
楚奇隆不备仓促退了几步,许香莲庞心惊,急忙跑过来扶稳他:“夫君,没事吧!”
“来人,赶快去给我把大小姐找回来。”楚奇隆急得呼吸都重了几分,握着妻子的手泪目道:“是她,真的是她,我们家子月回来了。”
“夫君,她真的是月儿么,月儿不是已经不在了么?”许香莲庞疑惑:“都十多年不见了,你怎敢确定?”
“是她,不会错的。”回忆起过往,楚奇隆便悲伤不已,缓缓道:“当年我们楚家有几名士子在京为官,不知怎么得罪了当时的颜家,被扣上谋反大罪,除已嫁楚女,族中女子皆被发卖,男子被流放千里。月儿本有一未婚夫家,只要她未婚夫家力保,将月儿接走,她定能无事。可当时楚家有两名未嫁姑娘,那时我祖母尚在,她怜惜我那与月儿同年的堂妹妹自幼丧父,竟以死相逼让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