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容静秋忌惮的地方,赵裕一听就全都明白了,别看后宅好像与前朝不相关,但很多消息外头未必能知道,后宅妇人就能先一步知会,真利用起来,这倒是一个不小的消息渠道,并且还十分隐秘,那背后是何人在操控?
越是深挖,就连赵裕也惊出一身冷汗。
这不是小事,很可能会影响到朝廷。
他立即起身,轻拍了下徐太医的肩膀,“将来必记你一功。”
徐太医心中一喜,他这算是入了九殿下的眼了?不过他还是记挂着对容静秋的承诺,忙道,“殿下,容三姑娘不想卷入此事当中。”
赵裕点了下头,不用任何人说,他也会把容静秋给摘个干干净净,尤其这事现在透着诡异,就更不能牵连无辜。
徐太医临走前,看金三吐得辛苦,还给他拿了副配给孕妇吃的止吐药,金三不察,伸手接过来就直接吃了,这下子才觉得胃部舒服了许多,如今他再看到那小药瓶都会躲得远远的,是谁想出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赵裕看向金三,“你不是在刑部挂名吗?这事你去查。”
金三很想说不去,这个玩意儿太恶心人了,他不太想接触,不过想到发现这事不对劲的是表妹容静秋,这浑水他不趟也得趟,总不能到时候让人把表妹给牵扯出来,更何况这关乎京城不少官员的后宅**,这案子真查出什么来,那肯定不会小,于是点头道,“我这就去。”
说完,他也不多待,拔脚就走了。
冯得保看徐太医也跟在金三的后脚走了,这才细声道,“何道婆这名字,老奴有点耳熟。”
“在哪听过?”
“就是……就是容十七的那个计划里有这么一个人,她与太子妃的亲娘容叶氏来往甚密,并且……”
说到这里,冯得保有点不敢说了。
赵裕不由得骂了句,“吞吞吐吐的,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的?”当即一脚踢过去。
冯得保这才继续道,“太子妃最近病情不是有所起色吗?老奴怀疑,她也有服用这什么神药。”
何道婆在后宅妇人中极力推销此物,没道理不推销给容叶氏,而容叶氏拿到这东西,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到她的宝贝大闺女,也就是容静春。
再一结合徐太医所说的后果,与现在容静春的情形十分吻合。
镇定止痛的疗效是发挥了,不然容静春如何能下床走动再出现在人前?至于是否上瘾,目前尚看不出来。
赵裕这下子神色更为凝重,目前还没有查到那何道婆的底细,尚不知道会牵连有多广,但如今他得与太子知会此事,不然此事必成为太子被攻击的把柄。
这已经偏离了当初容十七的计划,不再囿于后宅妇人的恩怨情仇。
当日夜里,太子赵初正要躺下,就听冯双保时来禀报说,赵裕来了。
他这下子又披衣坐了起来,直接让赵裕进来说话。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过来做甚?”
“好些日子没来看五哥了,甚为挂念,不来不安心。”
赵初笑骂了一句,“少来这一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难事?”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九弟最近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哪知一盘算,这才发现最近这九弟乖得可以,没再听到有谁要弹劾他了。
“五哥见过这东西吗?”赵裕直接把小药瓶拿出来给赵初看。
赵初猜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察有他地拿过小药瓶就拔下瓶塞想看个究竟,哪知一股腥臭味飘上来,他当即脸色大变,好在他自制力惊人,没像金三那般当场转头做呕。
赵裕在他准备发问的时候,就把这小药瓶的来历说了一遍,当然言谈之中没有涉及到容静秋半个字。
“你说太子妃也可能服用这个?”赵初一下子就抓到了这句话。
赵裕点点头,“五哥,这事可能不小,我知道后立即让人去查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何道婆通过这个不知道控制了多少家的后宅,九弟我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赵初的面色当即大变,案子得查,但他也得摘干净自己。
身为太子,他很快就掌握了情况,并且给赵裕安排了人手,还把冯双保调过去协助调查,等于自己要掌握主动权。
赵裕见目的达到了,遂也不多逗留,起身就告辞离去。
赵初也没有心思留他,而是重新穿戴整齐,前往太子妃的住所。
容静春又服用了一瓶神药,觉得身体似飘了起来,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并且仿佛看到齐侧妃倒了大霉跪在地上向她求饶,遂,她发出乐呵呵的笑声,这笑声飘在空旷的寝殿内,听来有几分渗人。
旁边侍候她的侍女看她笑得莫名,不由得都头皮发麻,好端端的,太子妃笑什么,最近总觉得太子妃很是古怪。
正在这时候,外头响起了“太子驾到”的通报声。
这个时候太子过来了,一众宫娥吃惊之余都不免有几分兴奋,肯定是太子听说太子妃有所好转,特意过来的,这对于如今的容静春来说是好事。
容静春也掩不住脸上的兴奋,直接命人把她最好看的衣裳拿来,她要换上迎接太子的大驾。
自从她患病以来,太子很少会晚上过来,夫妻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要说她不记挂,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还没等她戴好首饰,就见到太子步履匆匆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