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玄坐在正堂东面的椅子上,并不如何的端正、威严。
相反,很有些漫不经心!
身子整个往西面斜侧着;右臂肘抵在桌边,手握着拳含空,撑着脑袋;水色的圆领窄袖长衫下,右腿膝盖腘窝搭在左腿的膝盖上。
柳白缨进入院来,瞧了他一眼,心头就又一突,感觉到一股权势散发出来的压力!
这股压力,比以往见过的什么达官显贵都要强烈!微微的低着头,盈盈步入院中,登堂入室,来到刘玄身前,福了一礼,“公子。”
刘玄望向她,“低着脑袋干什么?”
柳白缨抬起头来,望向他。
刘玄却已经不在看她了,右手轻抚松木桌面,那桌面上好像有花似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沉默了三秒。
柳白缨缓缓的屈膝跪了下去。
刘玄这才说话:“卖家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么?怎么,现在知道错了?”
柳白缨又低着脑袋了,“妾遇到了急事,急需用钱,寻公子不得,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刘玄的目光从桌子上移开,又投到了她的身上,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吃住不愁,月钱还有十两,你要做什么大事,这么多钱还不够?”
柳白缨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数秒。
刘玄:“怎么不说话了?你要用钱干什么?总得有个缘由吧?”
没奈何,柳白缨声若细蚊,把理由说了。
刘玄听了,呵的轻笑一声,“慷他人之慨,你倒是会做好人呀!”
柳白缨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羸弱了,却还在辩护:“玉寒外冷内刚,那晚手里藏着剪子,已做了自尽的准备。妾与她要好,明知她的性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刘玄说的有些讥讽了,“就凭你?你救的了么?!”
柳白缨:“……总得尽力去做。”
刘玄把右脚放了下来,身子前倾过去,右手也从桌上移开,伸过去勾起她的下巴,望向她的眼睛:“所以就卖家了?”
“……”柳白缨不敢瞧他冷峻的神情,目光游离。
愉悦的笑了一声,刘玄忽然变了脸色,收回手,笑说:“一点小钱而已,不用害怕,我又没怪你,吓成这样干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起来吧。”
阴晴不定的变化,令柳白缨感到更为害怕!
不敢违逆,缓缓的站了起来。
刘玄看着身前的这个可以由自己欲取欲求的美女,内心里并不如表面的这般平静。
内心里还是有些挣扎!
深吸一口!
终于打定了注意!
这里又不是前世了!
前世的规则,干嘛还要守着?
更何况,纵然是前世,规则也不是所有人都守着的,不照样在外面彩旗飘飘?
在这个世界,在这里,我是皇帝呀!彩旗飘飘又如何?
他忽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把柳白缨横抱住,迈步就往西去,抬脚踹开了虚掩着的卧室房门,门也不关,往床走去!
柳白缨不由的“啊!~”的惊呼一声,双臂环住了他健壮的熊腰。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又怕有喜,霎时满脸绯红,埋首胸膛,娇滴滴的说:“望公子怜惜妾身。”
毕竟在前世活了三十今年,规则在他的心上筑起了一道高墙!现在干的这样的事,令他感受到了突破规则的紧张、刺激、兴奋!犹如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着文官百官伏首跪拜!
箭已搭在弦上,弓也已经拉满,其势迫在眉睫,业已不得不发!
刘玄神勇如吕布,辕门射戟,fēng_liú千古!
……
阿青进院后,提着食盒,就去了东面的厨房里,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公子太可怕了!
小姐任性把家里的家当都给贱价卖了!
公子知道了,岂会善罢甘休?
免不得要责罚小姐!
唉!
想来我也免不了被责罚啦!
在厨房待了一会儿,又担心小姐,躲到了厨房门后,偷偷的往正堂里前,可是,由于角度问题,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竖着耳朵,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对话声。
公子似乎在生气呢!
曹少钦在侯立在正堂的门前,瞧见了她鬼鬼祟祟的模样,正巧见她往自己瞧来,就瞪了一眼过去!
阿青受了一惊,把头缩了回去!
忽的,就听正堂里,小姐“啊!~”的一声惊呼!
阿青吓了一大跳,胆颤心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往正堂里看去,只见公子把小姐横抱着,正在踹房门。
两人的身影,很快从阿青的视野里消失,紧接着,就传出了布帛撕裂的声音!
曹少钦身影一闪到了她身旁,面上露着笑意,轻斥:“听什么墙角呢,快去烧水,一会儿要用。”
阿青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那啥过后,浑身是汗,不舒服,岂不要清洗一番?心里嘀咕一句:“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在听墙角?”取桶到院中的井里打水去了。
曹少钦去了厨房,坐在了里面,两眼一闭,神游天外。
……半个多时辰后……
房里传来柳白缨的声音,叫打水去,公子要沐浴。阿青应声,掀开锅盖,把烧了的水舀进桶里,提了去。
进了卧室,往床那边瞧了眼,心头小鹿乱撞,满脸通红,羞怯怯,不敢多瞧。
床的西面,右面帘子,帘子掀开,墙床之间构成了个空间,内里放着木马子、木澡盆。
澡盆椭圆形;不深,一尺多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