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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清影楼的本届折梅会,办得虎头蛇尾!
这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教坊司下的六座楼馆,也在七夕的翌日,贴出了告示,大意是:根据上级指示,本楼从今以后不再举办“折梅会”,也不再提供那啥的服务。
这一变革,同样成为了人们的打发时间的谈资!
躲过了七夕折梅会,唐玉寒又在为以后的命运担忧!
突来的“上级指示”,犹如“飞来横财”,把她都惊呆了,心喜万分!向来清冷的不苟言笑的她,也不禁把欢喜绽放在眉梢嘴角。
和她同样高兴的,还有楼里的无数姑娘。
逃出火坑的柳白缨,本来也在为好姐妹的未来的忧心呀!
还在想着:“总得想办法,筹得二三千两,把玉寒从火坑里救出来才好!”
忽然的好消息,也把她惊住了!
“上级”居然会有这样的“指示”,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京中的官僚们,十分关注这个变化,展开了人脉,打听消息!
那些楼馆,归属教坊司,教坊司归属钟鼓司,钟鼓司归属内务府!
这个“指示”,不是教坊司自己做出来的,也不是钟鼓司自己做出来的。
他们也是听了上面的“指示”。
他们的上面,就是内务府总管曹少钦!
而曹少钦是皇帝陛下的心腹!
这样的“指示”,十之仈玖,是经过皇帝陛下点头的!
皇帝陛下做出这样的指示,是什么意思?
揣摩上意,历来是官僚们热衷于干的事情!
曹党、清流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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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刘玄来了兴致,极为低调,坐一辆寻常的马车,到月照坊去看柳白缨。
却扑了个空。
柳白缨不在。
原来,她被文公子接出楼馆,起初还有些顾忌,不去楼馆见姐妹。
后来,住的久了,文公子也没再来,她待着不免无聊,顾忌也就淡了,换了身男装,便去找姐妹说话,照办她们以前的盒子会——各自做了拿手好菜,会面时边吃边聊。
但是,她还留了个心眼。
万一文公子来了,寻不到人怎么办?
所以,把阿青留在了家里。
阿青打开门,见到文公子突然来了,吃了一惊,“啊,文公子,你怎么来了?”
曹少钦训斥:“怎么说话呢!”
天下都是陛下的!
陛下哪里不能去?
阿青不怎么怕曹少钦,吐了吐舌头,闪开身子,让他们进来,说道:“文公子,奴婢一时失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介意呀!都是因为您把我们接到这里来后,就来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没来过,我没想到您今天回来呀!”
曹少钦:“你还狡辩!”
阿青又吐了吐舌头!
刘玄不以为意,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她这样才像个正常的人,对曹少钦笑道:“你不要吓唬她了。”
曹少钦微弓腰道:“是。”
刘玄一边往里走,一边往屋里看去,问道:“你们家的柳先生呢?”
阿青跟在后面,回话道:“公子您来的不巧,小姐出门去啦。”
刘玄到了屋里,正堂上,原来的桌椅家具都被卖掉了,后来,又置办了寻常的松木家具。
坐下了,刘玄问:“去哪里了?”
阿青犹犹豫豫。
曹少钦:“问你话呢!”
阿青:“公子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呀!小姐她、她去弈秋社参加盒子会了。”小脑袋低垂了下去,“她与弈秋社的陆依晴小姐、清影楼的唐玉寒小姐、音韵社的叶棠小姐约好的,盒子会以往就常办,就是各自做了拿手小菜,会面闲聊时吃。”
刘玄无语。
曹少钦对着阿青:“还像个木头一样的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你家小姐回来?看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么木讷!”
“是!”阿青逃也似的转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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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缨一身男装,正坐在同样男装打扮的唐玉寒身旁,看着她与叶棠对对弈。
叶棠也是男装!
她们一边玩着,一边谈笑,眉宇之间,淡淡的哀怨之色都散去了。
陆依晴笑说:“咱们四个姐妹,也就白缨的命最好了,被个贵公子瞧上了,离了这苦海,唉,我们三个的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只有她穿着女装。
唐玉寒点头说:“是啊。”
叶棠露出色色的神情,往柳白缨瞧去,“你家里的还准你到我们这个地方来,看来十分的宠爱你呀,嘿嘿,昨晚上什么时辰睡的?玩了多少次呀?”
柳白缨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了红晕,怼道:“死丫头,说什么荤话呢!”心里却在叹息:我压根就只见过文公子一面呀!什么受宠,什么那啥,都是没有的事!
陆依晴捂嘴偷笑:“人家闺房里的乐事,哪好和我们说呀!”
叶棠:“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唐玉寒忽然对着她来了句:“那你想过男人没?”
叶棠吃惊望向她,“哇!玉寒仙子呀!真没想到,你的嘴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唐玉寒白了她一眼。
叶棠嘻嘻笑,凑过去说:“那你想过男人么?”
……
她们正在私聊着,忽然,房门被扣响了,阿青带着喘息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文公子来了,在家等你呢。”
房里的人都是一惊。
叶棠取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