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管骇果然是个人物,外粗内细,任何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此人的双眼。
自己这个小车是使用“悟空”傀儡门口千变万化的特性变化而成,所以才会在这并不平整的路面上几乎没有颠簸之态。这种情况有别于寻常的车辆,硬是想要含糊过去否认,怕是难以取信于人。
墨文山面色如常,对管骇说道:“管大哥果然是目光如炬,不瞒大哥说,我和墨家还真有几分渊源,因为我这走南闯北,这些傀儡又颇为沉重。本家一个叔伯兄弟在墨家懂得一些门道,我就求他给我做了这个车子。”
此时管骇已然对墨文山没有什么戒心,听了这话深信不疑。但却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打听起墨文山那个懂得墨家机关术亲戚都有什么绝技来。
墨文山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百般的掩饰,还是把话题说到了墨家身上。此时若是将墨家机关术说的太过详细,就显得自己和墨家关系非同寻常,不然怎么会通过一个寻常亲戚就能知道这么多的门道。
如果一推二六五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不合情理,这种墨家机关术甚是神奇,大多数人如果有机会都会多加了解。墨文山装作回想的样子沉吟半晌,这才说出一些机关术的奥秘来。
这些机关术说的深入浅出,像是极其浅白的话语,但是能把一些入门的机巧说的明明白白,让外行人能够听懂又不会觉得太过神奇。
在墨家墨文山因为是制作机关傀儡的第一高手,经常给门里的弟子们讲解机关傀儡术,每次都恨不得将最精深的机巧奥妙传授给对方。
这一次却要处处考虑听众的想法,真是比讲解最为精深的机关术还要耗费心力。
那管骇倒是毫无察觉,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墨家的机关术果然是颇有意思,本来觉得神奇的东西,听明白原理也不过如此。
一边听一边还问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墨文山一边寻思一边拿捏轻重避重就轻,正在尴尬之际,却看到前面有打尖的饭馆。
虽然现在离午时还早,墨文山却说自己早晨赶路走的仓促,腹中有些饥饿,想要现在就用饭。
二人便进了饭铺叫了些酒菜,有这么一打断,墨文山终于将这话题转向别处,用过了午饭之后再向前赶路之时,管骇却显示出了异常之处。
虽然此人平时寡言少语,但和墨文山见面之后说的都是乡音,谈的都是酷爱的木偶戏,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滔滔不绝。但是用过午饭之后往前走了十几里地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这种气氛上的变化实在是太过突然,像是话题被戛然而止,墨文山自然察觉出有些异样。开始还觉得是不是此人又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但仔细观察之下却暗暗心惊。
管骇生得豹头环眼,满脸虬髯,平时就显得甚是威猛雄壮,现在看上去脸色更是霸气十足,就像是统帅天下千军万马的上将军一样。
因为曾经久居边关,皮肤甚是粗砺,现在更是显得黑沉沉的。一张脸上黑气缭绕,靠近颈部生出一些细细的黑色纹路,就像是一些小小的蚯蚓向脸上生长。
尤其那一对环眼,平时只不过是威风凛凛,但却充满了正气。而现在两只眼睛中闪烁着凶光,并且在眼睛深处有一些狡猾的眼神一闪而过。
这种变化让墨文山心中打了一个突,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渠帅的变化竟然不需要任何的契机,就这么两个人并驾齐行的过程中就发生了剧变。不由得暗暗加了小心,两匹马下意识的离开了一些距离。
但就是这种微小的变化却让管骇察觉出来,那阴森森冷冰冰的目光像是猛兽一样在墨文山身上一闪而过,令人不寒而栗。
“墨老弟,怎么走了半晌倒生分了,这道路不宽却离得如此之远,难道是嫌弃哥哥么。”
虽然还是管骇平时说话的声音,但是这几句话却和平时说话语气大不一样,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敌意,就像是在审视犯人一样。
墨文山知道事情怕是难有转机,这个管骇怕是已然被催动了邪法禁术,虽然不明白是如何催动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管骇说道:“哥哥说的哪里话来,正所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道路宽阔各行其是,只是人要走上正途才是道理,切莫误入歧途,走上一条不归路才好。”
管骇目露凶光,仰天狂笑。
“正途?天下哪有给良善之人走的正途,那些所谓的正途上早就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早就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了。我等良善之人只有那羊肠小路,独木桥头,要想不被摔死只有拼死一搏的道路!”
说到这里突然眼睛死死的钉住墨文山,用手中的眉间刀点指那车后拖着的小车。
开口说道:“你这车辆岂能是一般墨家弟子做出来的机关,如此沉重的分量却这般灵活,上下起伏连只有半分高度,你是墨家高手!”
随着这声暴喝,管骇手中的眉间长刀顺势一记横斩,如闪电般斩向墨文山的脖颈,这一刀突如其来且快如闪电,但墨文山早就凝神戒备,见这一刀横斩,身子向右倾斜,急带马缰绳,这匹马向左侧斜斜的就跑了出去。
管骇一刀走空,急催战马向前,眉间长刀犹如一道厉闪直刺墨文山的后心,马快刀疾,这兵器又格外的加长,长长的刀苗子尖端已然接近墨文山的后心衣襟。
却听到“噹”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眉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