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的将军都感受到了此番话语所激发出来的波荡,纷纷不免侧目看向阴柔男子,面容上的吃惊表情就好像看着一场出乎意料的戏剧。
普林此刻脑海中已然混乱成了一片乱麻,他没有想到,已经数年都没有在丹宗大事上进行表态的男人,会在这种危机关头挺身而出,而且所表达的意志,竟是无所畏惧的进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从宗主六年前从先代宗主手中接过炎炉执掌宗门后,你从来没有在丹宗发表任何意见和决定,无论是同七国的谈判,还是同其他大家族的商讨,在这些事情上,都没有你的影子。可如今天盟兵临城下,来势汹汹,宗主却要如此激进的站出来,老臣不明白。”
普林说话的声音将年迈老人独有的慈祥和蔼悉数表达,富有智慧的眼眸不断闪耀着璀璨光芒,无形间将衰老躯体映照的无比伟岸和博大。
宇涵努着嘴巴,睁着的好看眉眼,脸上的平静轻笑似乎是早已猜想到了老将军要表达什么意思,半晌后才用着某种怪异语调,幽幽回应道:“尽管六年未曾议政,但我仍旧是这个宗门的宗主,我想按照我和老将军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你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吧。”
宇涵身上的阴柔气质浓烈到了极点,冰冷感觉就好像空间从燥热夏季转变到了冰天雪地的寒冬,他死死看着普林瘦弱的身躯,眼神中没有敌意,反倒是刻意尊重。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丹宗宗主。”老将军回转过眼神,略显畏惧的紧盯地面,昔日锐利的就像是两柄利剑般眼神,不知为何在碰到阴柔少年时就会变的衰弱万分:“只是宗主不太了解战争,两军对峙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交给理解他的人去做。
我认为参谋说的很好,天盟军队士气锐利如锋,若直接面对,定会损伤严重,倒不如退守苍啸塬,以逸待劳,静待时机。”
“这并不是以逸待劳,而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宇涵摆动手指,示意年轻参谋将黛家和池家的书信递过来,随后认认真真的将上面的每一个字眼都咀嚼干净:“你们想要把战争的进程不断拉长,进而拖死云逸,可是否想过,这也会让我们进入难以逃脱的泥沼,在未来三个月,当没有药草和魔晶的情况下,丹宗将无法使用自己安身立命的炼丹之术,我们的丹药产量也会锐减逐渐进入停止,七国财富也将无法流入我们手中,甚至还会因为战争危机,还会出现炼丹师出走的情况。
或许你们觉得可以依靠消耗,在军事层面上击溃天盟,可也要清楚,在与战争息息相关的其他方面,我们会受到多少的损失。”
宇涵一番颇有全局统筹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阴柔的男子并没有说错什么,避战取胜固然是最为稳固的一种方法,可这对于自身的消耗也是颇为严重。
普林略显诧异于这位六年都无所事事的男人,为何会在今日说出如此富有道理的话语,脸面上的皱纹不免是松缓许多,心中也浮动出了许多欣慰感情,宛若年迈父亲终于看到儿子成长:“你认为我们打不了消耗战,就算取得最后的战争胜利,也会元气大伤。”
“在我父亲生前,老将军作为丹宗代表行走七国疆域,出入各国宗室皇庭,一时风头无两,无人可比。
自我父亲走后,老将军又大权在握,独自掌握丹宗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无论是每年丹药炼制的产量还是价格,亦或是六十万军队的周转情况,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你的命令。”宇涵没有直接回答老人的询问,反倒是和颜悦色的,将其在庞大宗门中的地位言说出来,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让在场人产生了巨大幻觉,以为普林才是这几年以来,丹宗最为合适也最为正统的领袖:“我想你处在如此之高的地位,定是了解停止丹药出产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那相当与扼住了喉咙,让整个丹宗都喘息不得,同时我也希望在场所有人也思考一下,若是炼丹炉中的火焰熄灭,丹瓶中丹药稀少,你们会是何种心意。”
不知是说中了丹宗高层的心中所想,还是话语中掺杂了mí_yào,具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在宇涵的一翻话语下,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法避免的深思熟虑中,就连地位声望颇高的普林,也是表情缓慢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巨大版图,眼神中的黑鹰标志恍惚间展露了锐利爪牙。
“若是不采用避战之计,我们又如何要去向云逸寻求对抗,难道要主动出兵发动进攻吗,无数战例告诉我们,这样只会自取灭亡。”年轻参谋表情稍有愤恨,他看着长相阴柔的男人,面色上的愤怒一时间疯狂燃烧,内心中也是满心怨气的开始思绪。
六年都无所事事,终日厮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丹宗宗主,这无疑是对宗主之位的亵渎。
从古至今,丹宗之人的标准服侍就是青灰色道袍,可宇涵多年以来只穿白袍,突兀的让人生厌,这是对祖宗家法的不敬。
而更为让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