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参谋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言说出来,神情中的巨大自信将空间中的厌战情绪消散了许多,仿佛用着聊聊话语,便是营造出丹宗胜利的景象。
普林十分欣慰的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将军,心头不禁产生了许多自豪意味:“你有信心吗,你没有独自指挥一场大战争的经验,而对手,却是覆灭了好多个宗门的云逸。”
年轻参谋看着老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感受到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情怀,年轻内心被逐渐升温的鲜血变成了动力十足的高马力发动机,双拳也在下意识的紧握,表达了自己勇往直前的意志:“属下自知比不上云逸天赋异禀,也比不得他那些变幻莫测的兵法套路,但这里是丹宗,是苍啸塬,是在座大多数人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们不仅仅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尺天空,更熟悉如何利用进而击败强敌。”
年轻参谋慷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丹塔的每处角落,空间中的所有光芒都在这一刻全部照耀在他的面容上,仿佛是在激励着他做出更加有力的言语表达:“此战若不胜,属下愿投身炎炉,以敬丹宗先烈。”
说罢,他就动作有力的单膝跪在地面上,紧抱双拳,充满着浓重的请战意味。
所有的丹宗将军都在这时表现出了凛然大义的气魄,神情中尽是对于年轻人的赞赏之情,就连长久没有神情动作的凌诀,也将脑袋缓缓低垂下来,可怕眼神长久锁定身影,就像是注视着待宰羔羊。
“炎炉乃是丹宗建宗立业时的天赋神器,你若是投身进入,岂不是儿戏,起来吧。”普林将金杯中的茶水饮的干净,过去那被炼丹炉烧烤的通红的面色重新弥漫,他摇晃着眼神,将年轻参谋召唤的身边,示意其弯低腰身,随后动作轻缓而又郑重的将手掌放在其肩膀上:“我已丹宗最高军事指挥官的身份,现命令。”
“老将军,我不同意。”正当普林要将丹宗的军事大权交给信心百倍的年轻参谋时,从大堂深处却是传来了一声轻缓而又从容的声音,这道声音听闻起来是那么年轻,甚至还有些稚嫩,可细细听来,却是有着巨大威压。
普林表情在今夜第一次变得尴尬而不知所措,苍老眸子中流露出了许多不可置信的色彩,整个形象都像是做错事情的父亲受到了儿子责备。
他缓缓的转过面容,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薄唇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
大堂深处是一座巨大的落地窗户,利用硅石烧灼出来的玻璃制品透明而富有光泽,清冷月光几乎是没有任何折射的照耀进来,进而在地面上掩映出一道欣长黑影。
这道黑影的主人,属于一个身高七尺,形貌颇为阴柔的男子,此刻他安静的肃立在落地窗前,遥望着远方鲜红的赤霞平原,女人般秀气艳美的眼睛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血丝,给人感觉就像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武者。
平原上,高大峡谷被他清楚注视,内心思绪也在深刻刻画着目所能及的山川地貌,甚至他还时不时的用着手指,在浮空中笔画着峡谷,神情的专注和仔细,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博学多才的地理爱好者。
半晌时间后,男人才将血丝眼眸稍微的拉进距离,此时情感不在像刚才那样的郑重其事,反而流露出了好似痛哭的柔情似水。
一座座高耸入云的丹塔在红色热土上拔地而起,宛若擎天玉柱,多层塔身上,琉璃砖瓦在月光闪耀下像极了大鱼身上的层层鱼鳞,依稀点燃的各色火焰也许是一些炼丹师的丹炉火焰,这些画面连接在一起,远远看去竟然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男人就这样深情遥望了半天,最终才是恋恋不舍的将身形转移过来,动作典雅而又缓慢的向着谈论战争的将军们徐徐走去,不过的随着不断靠近,却是将他与大堂中的其他人明确分离出来。
因为相比起普林和丹宗将军们或铠甲或道袍的装束,男人一身的白袍,宛若地狱中行走的白色幽灵,在浓夜中有着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听着脚步声不断越近,普林这才从思绪迷乱中回过神来,他将手掌从年轻参谋的身上放下,进而鼓足勇气,从椅子上起身,行上了表示尊重的礼仪,当然同样作此动作的,还有丹宗的其他将军以及凌诀:“参见宇涵宗主。”
宇涵见着众人向他行上礼仪,自己也是轻点下颌,向着所有人点头示意,紧接着,他旁若无人的取过一张椅子,坐在长桌尽头最为尊贵的地方,双手下压示意丹宗将军们落座:“我在那边已经听了你们好一会谈话,我欣慰你们对于丹宗的情感,但不得不说,你的计策太被动。”
宇涵眼神在普林和年轻参谋两人间来回转动,眉眼中的冷淡像极了一场冰冷火焰,足以让说所有人死在这种异样温度中。
老将军稍显尴尬的将眼睛转向了不远处的窗外,全身注意力都是集中到了丹塔顶端最为闪耀的宝石圆珠上,面容风轻云淡,似乎在表达着自己毫不在乎的心意。
年轻参谋在宗主的质问下,显得稍有紧张,它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低下脑袋,先前的慷慨激昂也被无形力量化为虚无泡沫,只能用这低声暗语回答道:“的确是在战争局势上有些被动,但不视为最保险,成功概率也最高的计策,只要拖到一定时间,云逸定然会因为后方粮草供应不及而开始撤兵。”
“丹宗建宗已经一百年了,虽然我很年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