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雪夜中轻微响起了颤抖声音,听闻起来就像有人经历了世间最为恐怖的事情,无形间为这片经历了重大劫难的空间,赋予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话语声音来自鬼影,在影杀众人那流传千年的记忆旅程中,他真的就好像是一道没法看到真正模样的鬼,出现和发生的迹象总是暴露在敌人头颅被斩下的那一刻。
而现在,鬼影竟然像小孩子失手酿成大错那样恐慌起来,暴露在外的眉眼中,显现出大量眼白,好似对当下事情的变化十分绝望。
羽刃停止了没有停歇的疯狂刺杀,反倒是转移目标,来到了锁住自己的臂膀上,迅猛速度几乎超越了时间所能给空间留下的缝隙。
羽刃的单薄痕迹在空气中就像作画那样略显凌乱的飘飞,主将紧绷血管和筋脉的臂掌顷刻间便被划出道道血痕,密集程度像极了游鱼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鳞片,一眼望去,不禁让人生出呕吐感觉。
可即便如此,主将手掌还是死死束缚着暗影鬼影二人的脖颈,虽然不至于将他们活活掐死,但终究是让两位九级战士长时间的动弹不得。
暗影察觉到这些状况,面色不由的低沉下来,隐藏在兜帽中浓重黑色阴影,显露出苦笑模样,心中不免感叹着主将的强大战力。
从这场骇人听闻的战斗爆发至今,仅存于世界中的寒冰后裔真的就像万里高山上,那一块块不可攻破的寒冰,先后连战三名九阶战士中的佼佼者,而且在处于必死的时刻,还是能够保持暂时不败,这简直就是对现存玄气力量体系的一种巨大冲击,更或者说,是刷新了玄王战士爆发能量最大可能。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但刚才能够凭空幻化出两团黑雾,想来不是当今所能存在。”主将已经变的通红的眼球没有多少生气,不过他的话语还是充满着强烈的狡黠意味,他将手中的两位黑衣人像提病死猫咪那样提的更高一些,最后长长吐露出气息,望向了千米之外的天空猎杀场:“不过这不重要,毕竟能够亲眼看着这个孩子真正死去了。”
主将意有所指的念叨两句,思绪不知觉的回想起了血仇天向他隐晦提及的少年身世。
“目标锁定。”天空作战部队的指挥官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呼喊出了尖锐命令,听起来的确充满着军队的整齐严肃,仿佛在过去的许多场战斗中,他们曾多次骄傲的发出这道黑色的诛杀命令,不过此刻若是仔细品味这句话语,便是能够听出许多的慌张之意。
云逸此刻伤痕累累,并且丧失了一切的攻击力量,巨大骨翼或许还能够勉强维持飞翔,但面对着二十架天空作战部队全方面打击,结局肯定会是必死无疑的场面。
可即便如此,天空作战部队的指挥官依旧难以将这种现实优势转化为心理战意,他们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同于过往所执行的空对空搏杀,或者说是对地攻击,如今他们面临的敌人,是在过去半年中,整个人族最为炙手可热的男孩,在一里外的巨大荒原上,属于他的数十万大军,不知何时便会杀气腾腾的蜂拥而来。
“砰砰砰砰。”二十余重铁长箭在巨大弓弦的弹力推进下快速移动,散发浓重光泽的金属箭头暴露出空气,冰冷风雪从箭刃上穿越而过,增添了许多冷血感觉,释放重箭的操控人员和瞄准人员,都默默的将玄气力量阈值调整到最高,生怕即将释放出来的箭矢击中不到敌人。
指挥官们的命令还长久回荡,身经百战的他们在此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体各处毛孔中释放出来的微微寒意,几乎都要把盔甲下的内衣打湿。
上百人的默然无声,将气氛突然间变得压抑至极,不断加黑的天空也将这种属于死亡的时刻推到高潮,而就在此,处于恶魔利箭包围中的少年却散发出了火热笑容,清秀面容尽管还有着许多血迹,却给人以强烈的无害意味。
“你们不必如此紧张,在这么短小的距离中,长箭速度和准确性几乎不会出现太多差错,换句话来说,我必然会死在你们手中。”云逸说话过程看起来真的十分轻松,就好像现在不是在经历围杀,而是歌舞升平的盛宴,好看微笑让干净容貌在风雪中尽情散发魅力,恍惚间望去,竟像是冰雪之神的降临。
浓厚眸子也顺着天地逐渐晦暗的轨迹而隐藏,就像黑色珍珠在暗夜中幽幽散发光芒:“不过事到如今,我不在乎这一切了,因为即便我死了,我的军队还是会突破了你们的后方防线。你们看,已经有人已经登上了要塞城墙,我想几分钟后,巨石门应该便会开启吧,待三十万大军如同洪水般淹没,你们和脚下的血修门军队,都将成为覆盖野狐岭的骸骨。
即便我死了,我的意志将会伴随着鹰旗,继续向着北方一路咆哮过去,最终覆灭整个北冥雪地。”
云逸声音在极度疲惫下已经显得十分沙哑,甚至内心中的濒死失落,都绵绵散发出来。
可即便如此,他的话语还是拥有着像胜利者那样的骄傲,仿佛他说着的不是什么遗言,而是即将成为现实的预言。
天空作战部队的指挥官们听闻这段如同诅咒的话语,身体中的寒意愈发浓重,他们纷纷摇晃着脑袋,相互对视上一眼,最终以终结一切的姿态,下达了诛杀命令:“放”。
二十道长箭从金属滑膛中如同飞驰列车,呼啸而出,贯穿而出的风暴巨响让千米外观望着的人们都能隐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