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在一道期待,一道平静的目光注视下,尤里安略带挣扎的沉吟了一会,最终带着歉意的摇了摇头:
“我是帝国的军人,”
“尽管因为一些事,我走到它的对面,但不能否认我是生在特里威尔的诺克萨斯人,我不能背叛我爱的国家。”
“你爱的是诺克萨斯?还是这片土地,又或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在尤里安话音落下后,约纳特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可始终注视着他的斯维因,却在这时冷不丁的开口,
一句话,便让尤里安陷入到了沉默中去。
诺克萨斯...土地...人?
有一瞬间,尤里安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可下一刻,头脑又变得混沌了起来。
而表现在外面的,就是长久的沉默,与脸上的若有所思。
看着陷入沉思的尤里安,斯维因扯了扯黑色的大氅,迈步从崖岸之巅走下,
见他动作,一旁的约纳特在愣了一愣之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从沉思的尤里安身边走过,
一直走过很远,
斯维因的声音遥遥传来————
“好好思考一下吧,如果你想明白了,愿意找我,我随时欢迎。”
“...”
山头的风呼啸的吹过,
吹起鬓角的乱发,却吹不走尤里安心中的烦忧。
牵绊,信念与未来,
在二十二岁的年纪,交织在一个男人的脑中,无人知晓他这一刻望着头顶的星空与脚下的大海在思考着什么,一直到————
“咳...咳咳...”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尤里安的思绪,回过神来,尤里安才想起此刻的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还有一个女孩,一个受了伤的女孩。
“你...你没事吧!?”慌张张的低下头,就见怀中的女孩一手紧紧攥着自己肩头的衣角,而另一只手则按在了嘴上,
伴随着断续的咳嗽与粗重的出气声,
一抹鲜艳的红色从手掌的指缝间渗了出来,染红了手背,又顺着手背不断的下流。
阿卡丽的眉头紧皱着,
半眯半睁的眼睛里也满是痛苦的神情,
在外人面前强撑了许久的身子,终于在斯维因与约纳特两人离去之后爆发了,
而这一爆发,就如同决堤的大河一般无可抑制。
不得不说,阿卡丽的性子真是有够倔强的,隐瞒的也足够好,
即使是尤里安,在没有动用精神感知前也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具体状况。
那一斧毕竟是出自帝国的荣耀行刑官,
以尤里安的眼光看,不论是速度、角度、威力还是德莱文出手的时机都把握的十分精准,
以至于跃上半空的阿卡丽避无可避,最终只能以十字镰硬接,同时强行在空中扭开身子,避免了被一分两半的命运。
可尽管如此,被导向侧方的飞斧那旋转携带的巨力也依旧作用在了女孩的身上,
当尤里安以精神力细细检查时才发现不止胸前的肋骨折断碎裂了许多就连肋骨下的脏腑,也在剧烈的反震力下受伤颇重。
看到这情况,尤里安脸色微微一变,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蹲下身将女孩放倒半躺在自己的怀中,一边催动着体内的生命魔能至左手手掌心处,
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就去撕阿卡丽的衣服。
“你受了好重的伤!为什么一直忍着不说?我也真是该死!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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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一忍,再忍一忍,我很快就可以为你治疗!”
忍受着不断的剧烈咳嗽,眼睁睁看着一只大手层层剥开胸前的衣襟,
阿卡丽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知是痛苦还是羞涩的晕色,
她想要抬手去拦,可病痛爆发好似推金山倒玉柱般,让她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衰弱着,
往日轻易就可以做到的抬手,此刻努力了半天,却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搭在了尤里安的手腕上,
那模样看上去,就好似在‘邀请’尤里安一般,满是羞耻感。
可听到尤里安话语间的关切与自责,
阿卡丽还是努力的咬着牙,硬挺着双眸望着尤里安道:
“那你呢?我受的伤我心中有数,可你,比起我只会更重吧?”
躺在尤里安的怀里,阿卡丽声音断断续续,又间杂着咳嗽的颤抖,可她却还是喃喃着将话语说完:“那个毒法师的毒,现在还留在你的身体中,还有那道雷霆,你一定也很难受吧?你在坚持,我也不想...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我?呃...”
阿卡丽的话让尤里安不由愣了一愣,到了这时他才猛然想起,
在约纳特带人出现之前,他还在‘戏台’上演着一出自导自演的大戏呢!
只是大戏没有演完,却被中途拉了幕布,
可阿卡丽这个戏中人,却切切实实是被他的‘演技’蒙在了谷里一直到现在。
以至于现在,他都忘记自己受过伤的事儿了,可女孩却倔强的硬撑着,原因只是不想做他的拖累。
这让尤里安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感动,同时愧疚的自责感也漫上了心头。
“被我说中了是吗?”尤里安的沉默在阿卡丽眼中是默认,而他脸上的愧疚与自责,也被当成了是心事点破后的不知所措,
抬着颤巍巍的手臂一点一点触碰到尤里安的眼角,又顺着那眼角向下,轻轻揭开了他覆面的布巾,看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