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日月清光剑么,爹爹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郴山剑宗两大镇派之宝,日月清光剑和乾坤白垩盔,一向都由历代掌门人掌管,其余人等并无资格擅动。

随着历史的交替更迭,到后来渐渐也形成了这样一个约定成俗的规定:即这两大至宝,也成了郴山掌门权柄的象征。有资格执掌或者动用这两大至宝的郴山弟子,不是掌门继承人,就是将要接任掌门之位的热门人选。

所以说,当年老掌门刻意将这两大神器的用法功效传与赵从容,并且默许他带着日月清光剑下山,便是存了要传位于他的心思。

只可惜赵从容浪子本性,拒绝了老掌门的心意,同时也给了狼子野心的凶手以可乘之机。

在老掌门故去以后,这两件至宝也随之不知所踪。直到吴欲出任代掌门,才由隐院的人公之于世,并交由吴欲执掌。

虽然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由吴欲掌管,可郴山上下谁都知道,吴欲这个代掌门实在是推托不得才勉强上任。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将这代掌门当作一种工作,每天按时去天启殿打卡上班,到了晚上又脱去代掌门的身份,回明德院继续当他的院首。

因此吴欲一直紧守着本分,从不将象征着掌门权柄的日月清光剑带出天启殿,更不要说带回明德院了。

所以哪怕是亲如吴言,也不过是在天启殿才见识到这传世古剑。以至于骤然看到父亲带着这把剑回来,她顿时觉得诧异。

听到女儿这样问,吴欲将神剑平举,任凭珠子上那个“月”字绽放华光。

沉寂了有一个呼吸,只见他伸出右手,一寸一寸慢慢抚过剑身,眼里的喜爱与不舍自然流露。

然后,吴欲不好意思的笑了:“放不下呗。”

见到吴欲这般神情,吴言哪还不明白,于是毫不留情地向她爹投以鄙夷的目光:“爹——我还以为你当真无欲无求,原来也有你放不下的东西啊!”

宝贝女儿的一番话把吴欲彻底逗笑了,“哈哈,你爹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我也有许多喜欢的和放不下的东西。”

“那你最喜欢和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啊?”

“傻丫头,那还用说!最喜欢的是你娘亲,最放不下的自然是你这个鬼灵精!”

“哟哟,我还以为我的代掌门爹地要说他手上那把剑呢——”

“哈,怎么可能!”吴欲洒然一笑,顺手将神剑卡回腰间。“这些毕竟只是身外之物。”

吴言坐回石凳,单手扶桌,从下往上目视吴欲,俨然一副审犯人的架势:“说说呗,这剑有什么魔力,将我那清心寡欲的父亲大人迷得神魂颠倒。”

吴欲苦笑一阵,也坐到石桌旁边。自从她娘亲去世,他就对这小妮子毫无办法。

“日月清光剑乃上古遗留下来的神剑,是真正的神器。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单是和它待在一起,经年累月下来,对我辈的修行都是莫大的裨益。更不要说,日日对着它参悟了。这参的悟的不是别的,可都是天机呐!”

小姑娘杏眉挑动,声如夜莺:“所以爹地在当上代掌门之后修为突飞猛进?”

吴欲有些意外女儿的眼力,诧异地瞥了一眼,然后坦然笑道:“你看出来了。确实精进了一点,不过没有突飞猛进那么夸张。”

“真的只有一点?”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里闪着狐疑的光。

“真的。”吴欲举起双手,无奈说道。

“好吧。”

吴欲看着快有自己高了的女儿,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唏嘘。他深深喷出一口气,满是溺爱的看了一眼女儿。然后闭上眼,仔细感应了一下,确信周围无人,这才看着吴言说道:“言儿,不知不觉中,你都已经长大了。”

吴言知道父亲有话要说,只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既然都聊到这,为父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经过这一年多的接触,为父确信,我们的潜龙戒,和宗门的日月清光剑系出同源,乃是同一套神器!”

小姑娘的眼睛眨呀眨,一时没想明白这背后的意义。而吴欲也不点透,一句话说完以后,又转回到之前的话题。

“日月清光剑不是有助于修行么,所以我想多一点时间参悟。”

吴言撅起了嘴:“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用功。再说这都大半夜了,你还要秉烛修炼,觉都不睡啦!”

吴欲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然后坦然笑道;“可是怎么办呢,你赵师伯回来了。以他的实力和声望,接任掌门是当之无愧的。怕是要不了多久,我这个代掌门之位就要让出来。到时候就没这样的机会参悟神剑了。”

小姑娘掩嘴笑道:“原来是这样,赵师伯回来给你压力了啊!难怪抱着那把剑不放,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要物归原主了啊!”

吴欲苦笑:“可不正是如此。再不抓紧机会,以后就没机会了。”

“行吧,你抓紧时间参悟,我就不打扰你了。”一句话说完,吴言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言儿还没说深夜过来,是找爹有什么事。”

“哦,对啊!”吴言一拍脑门,才想起过来是找他说李应飞的事。

吴欲看着傻闺女的模样,哭笑不得。

“李应飞也回来了。我今天下午碰见他。他是被冤枉的,我知道。所以我想请爹,以代掌门的名义,重审李应飞一案。”

“李应飞……是谁?”吴欲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却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


状态提示:第203章父女--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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