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走进去,贼溜溜朝里面张望着。
“嗨,把门关了呗!”虽是命令,但声音依然甜得掉渣。
高志远返身回去关了门,扭过头来仔细一瞧,顿时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逄红珠竟然躺在了床上。
“你来了?”逄红珠撩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身上裹着一条长裙。
高志远应一声,呆呆站在那儿。
“一看就知道,你又喝了不少酒。”逄红珠边说边下了床,接着他手中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
“有点喝高了,但没事,清醒着呢。”
“李大康又撒泼了吧?”
“他撒他的,我们不怕。”
“吹牛,他可是炕头狸猫坐地虎。”
“我们人多力量大啊,连丁师傅都上阵了。”
“瞧你,站都没站样了,摇摇晃晃的,快坐吧。”逄红珠自己先坐了下来,说,“今天着急着想见你,只是有话要对你说,心里憋得慌。”
高志远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来是自作多情了,她只是有话要说,并非自己想的那样,脸色就冷了下来,说:“有话你找你老公说去,找我干嘛?”
“滚,别跟我提那个熊玩意儿。”
“怎么了?”
逄红珠呆着脸,长吁一口气,说:“我们的关系只是一种形式了,是啊,在外人眼里,貌似圆满,可那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你的意思是?”
“现在离了,连形式都不存在了,但很少有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嫁给了一个恶魔!”
“他对你不好吗?”
“是啊,好的话我能离吗?”
“他怎么你了?打你了?骂你了?还是……”
逄红珠泪眼婆娑起来。
高志远上前拥住了,不忍再问刨根问底。
逄红珠低语道:“他把我当成了玩物,变着法子折磨。”
“怎么个折磨法?”
“把我绑了,用手挠、用嘴咬、还用皮带抽,甚至还……”
高志远倒吸一口凉气,问:“不会吧?”
“我骗你干嘛?”
“他不会是个疯了吧?要么就是个野兽?”
“比野兽还野兽。”
“像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怎么就忍心……”
“他本来就是个畜生。”
“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
“他不但天性邪恶,还会装,装得就跟个君子似的。结婚不久,他就现原型了,变得残忍,凶暴,心里扭曲得qín_shòu不如!”
“照你的意思,他就是那种流氓加文盲了?”
“不……不,不是。”逄红珠摇摇头,说,“恰恰相反,他既不是个文盲,也不是个流氓,而是个身居要职的显赫人物,可照样是个垃圾,不但在家伤害我,还在外面胡作非为。”
“他在外面干什么了?”
“胡来,跟那些不要脸的下贱女人搅合在一起。”逄红珠说不下去了,浑身瑟瑟颤栗。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事儿。”高志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事……没事……”
逄红珠像个婴儿一样,紧紧贴在高志远的怀里,慢慢恢复了平静。
高志远不再说话,越发抱紧了。
逄红珠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突然挣脱开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嬉皮笑脸地说:“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你想吃啥?”
“我想吃鸡。”
“你怎么知道我买鸡了?”
“我闻到烤鸡味儿了。”
“好的,吃鸡,哦,对了,我还买了啤酒呢。”高志远说着,把烤鸡拿出来,撕下一条腿递给了逄红珠。
她却不接,说你喂我。
“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自己吃。”
“高志远,你好没情调。”逄红珠埋怨起来。
高志远脸上一阵不自然,说:“年纪一大把了,还有个狗屁情调啊!”
“粗俗!”逄红珠白他一眼,说,“年龄大就不需要浪漫了?”
“感觉浪漫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直接躺床上才好,完事后一了百了。”逄红珠说着,猛灌了一口啤酒。
高志远赖笑着说:“没有,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如果我有呢?”
高志远不说话,傻乎乎看着她。
“我也只是说说,怕了,真的怕男人了,不但没了那种想法,还莫名其妙的恐惧。”
“嗯,我懂,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你知道那是啥感觉?”
“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不过,现在你不是已经摆脱了吗?随着环境的变化,慢慢就会淡忘,就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事很无聊,现在想要的只是感觉,一种浪漫融洽的感觉,这对你不公平是吗?”
高志远淡淡地回应道:“岁月不饶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连浪漫的感觉也找不到了。”
“那是你的心理在作祟,我教你一个办法,尽管把自己想象成年轻时候的样子就成了,一个浪漫的夜晚,我们偷偷来宾馆,钻进房间一起吃鸡、喝酒,无话不谈,好不好?”
高志远只呆呆发笑,没说话。
逄红珠撕下一块鸡肉,叼在嘴上,抻长脖颈,送到了高志远跟前。
高志远一时接受不了,却又不得不张嘴。
看着高志远吃完后,逄红珠说:“来,该你喂我了。”
高志远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小屁孩游戏,笑着问她:“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