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心里一阵灵动,他想起了晚宴上任大强那一番云山雾罩的八卦,难道真的被他言中了,机遇空降了?
“老高,是不是动心了?”
“孙总,我实话实说,要说没有一点想法,那是说假话,毕竟在机关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普通办事员,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那你为什么不行动呢?”
“怎么个行动法?”
“至少给我送点礼呀!”
孙超圣此言一出,差点没把高志远给雷死。
我勒个去!
搞了半天,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呢,竟然明目张胆地开口索贿了!
“老高,吓着了吧?”
“没有,我知道孙总是在开玩笑。”
“不,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心话。”
高志远看了一眼孙超圣,见他表情肃冷,一脸认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要不这样吧,我就开门见山告诉你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吧。”
高志远如鲠在喉,点了点头。
“老高,你难道猜不出我最紧缺的是什么吗?”
高志远摇了摇头。
稍加沉吟,孙超圣说:“我现在最缺的是人心!”
孙超圣走过来,拍了拍高志远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刚来济塬,没有预料到此处的水会有这么深,本以为凭着自己能力,就能干出点业绩来,谁知才这刚刚起步,就有人插绊子了。”
“孙总,您是说陵坊农场那事儿吧?”
“也不全是,那只是一根导火索。”
“其实吧,项目款那事儿你用不着多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点钱嘛,又啥好折腾的?我觉得,只要咱们按程序来,他们就没办法。”高志远轻描淡写地说。
孙超圣叹息一声,说:“可惜,我已经被他们抓住小辫子了。”
“你被他们……”
“是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也没多复杂,想摆平也费不了多大劲,可就是让人觉得龌龊,有点透不过气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孙超圣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真是防不胜防啊!”
“真有这么严重?”
“有!”
“不会伤到您吧?”
“眼前还没事,但以后很难说,我倒是有点怕了。”孙超圣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直直盯着高志远说,“老高,你得帮我个忙。”
“您说。”
“这段时间,你得空多上上网,尤其留意一下本地的那些论坛,一旦发现有关我的信息,立马告诉我。”
“信息?”
“嗯。”
“您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网上攻击你?”
“对,已经有了。”
“在哪个网站?”
“济塬论坛,不过现在已经删除了。”
“删除就得了,用不着多想,网上的东西谁还信。”
“可是苍蝇不要让,挠嚷人的心啊!”孙超圣往前倾了倾身子,说,“老高,我想厚着脸皮向你讨一样东西。”
“你说,只要有的就成。”
孙超圣就把在野风山庄被设套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高志远异常平静,问孙超圣:“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帮忙拿回那些照片?”
孙超圣点了点头,说:“虽然是遭人陷害,可那些照片是真的,留下来后患无穷。”
“也许那人早就删除了,留那个干嘛?”
孙超圣面色凝重,摇头晃脑地说:“不,他不但没删除,并且还发到了网络上。”
“你是说被发到济塬论坛上了?”
“是。”
“不会吧,那些论坛管控很严,每一个帖子都要经过认真筛选的,那种东西肯定过不了关。”
“是啊,怪就怪在这个地方,他们竟然传上去了,好在重要部位打了马赛克,不然就难堪了。”
“你估计那些照片在谁手里?”
“很有可能在到场办案人的手里。”
“你是说那个所长?”
“我觉得应该是他,相机被他带走了,虽然现场答应删除那些照片,但背后留一小手,或者是被人窃取也是极有可能的。再说了,事情明摆在那儿,那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不,那是一场阴谋。”
“你是说李大康。”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就为了那点项目款?”
“也许是吧。”
“不至于吧,为了争取个项目,至于做出那么卑鄙之事来吗?”高志远质疑道。
“老高,你读过北斗的那首诗吗?”
“哪一首?”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也许是那帮小混混干的。”
“那帮人走的时候,把相机留给冯所了。”
“也许有人用手机拍了,然后传到了网上。”
孙超圣说:“不会的,那伙人不会传到网上去的,没意义,倒不如直接敲点钱呢。”
正说着,有人敲门。
孙超圣坐到了办公桌前,喊了声请进。
话音刚落,刘玉峰推门走了进来,见高志远也在,一改平时的高冷之色,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这让高志远无所适从,没做任何回应。
刘玉峰走到孙超圣跟前,说:“孙总,刚才接到省公司办公室的电话,说明天在省公司召开项目联席会。”
“参加会议的有哪些人?”孙超圣问。
“说是各分公司一把手,相关部门负责人,还有专业人员,以及s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