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小女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跟那小痞子搅合到一块了呢?”冯大志仍然心怀质疑。
高志远叹息一声,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小董这个女孩,真心不简单呢,她身下的水一定很深。”
“此话怎讲?”
“我也说不好,不过你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
“董小宛瞎眼了,竟然跟一块臭狗屎交起了朋友!”冯大志小声骂道。
“她跟谁交朋友那是她的权利,也是她的自由,与你、与我都无关,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是懂了点,可心里不服气!”
“不服也得服,要不然就得头破血流,走吧……走吧,上班去!”
高志远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上班时间一到,董小宛就提了满满一袋子水果来,先给刘玉峰送了过去,然后才回到外屋,挨个桌地分享了。
她边分边说自己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的真正用意是向冯大志表示歉意,因为她送给冯大志的水果最多,品种最全。
接下来,刘玉峰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筒茶叶,径直走到了高志远面前,满含歉意地说:“老高啊,对不住了,上午的事我做得有点儿过分了。”
高志远一听这话,心里顿时释然了很多,连声说:“都是一个战壕的哥们,用不着弄这一套,没事……没事,你别放心上就是了。”
刘玉峰把茶筒放到了高志远面前,说:“同学从安徽来,据说不错,分给大伙品一品吧。”
不等高志远说话,刘玉峰已经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拿起茶筒一看,竟然又是猴魁。
“冯大志,你来分一下。”高志远招呼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水果,又是好茶的,不会是糖衣炮弹吧?”冯大志走过来,拿起茶筒掂了掂,一脸的阴阳怪气。
“好了,别闹了,每人泡一杯。”
就在冯大志分茶的时候,司机老丁开门走了进来,冲着高志远说,“高主任,孙总叫你呢。”
“哦,好,我马上过去。”高志远应一声,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个孙超圣,有事打电话就得了,干嘛非要打发老丁喊来喊去的,这不是明着在刺激刘玉峰吗?
尽管心里面犯嘀咕,却不敢怠慢,高志远直奔着孙总办公室去了。
一进门,孙超圣把一份文件递给了他,说:“老高啊,上头又来最高指示了,你看一下。”
高志远接过来,仔细看一遍,说:“这是好事,大好事啊!上头又追加了项目拨款,力度还不小呢,竟然翻了一番。”
“你觉得是件好事吗?”
“是啊,给钱还不就是好事嘛!”
孙超圣叹息一声,说:“钱未必就是好东西,它会咬人,尤其像咱这种过路财神,不亚于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管他呢,有钱总比没钱好,给谁谁都会送给你一个笑脸。”
孙超圣叹息一声,说:“那也未必,老话说得好啊!人心不足蛇吞象,yù_wàng是永远都填不满的,这不,文件一来,就有人惦记上了。”
“您的意思是……”
“庞耀宗有了新打算。”
“什么打算?”
“他想把这笔钱全部给……”话刚到嘴边,孙超圣突然咬住了,苦涩一笑,问高志远,“昨天那茶分给大伙喝了吗?”
靠!
这算是哪一门子工作方法呀?
吐半截含半截,突然就转移了话题。
“分了,都说是好茶,味道不错。”
“刘玉峰也喝了?”
孙超圣这么一问,正中下怀,高志远借题发挥,把闷在心窝里的怨气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
孙超圣听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说:“嗨,这事怪我,没考虑周全。”
“怎么了?”
“那茶本来就是刘玉峰送我的。”
“刘玉峰送给你的?”高志远扶了扶眼镜,满脸惊愕。
“对呀,他送来的还不少呢,整整三大盒。”孙超圣边说边摆弄起了文件。
“怪不得呢。”
“怪不得啥了?”
“他突然间就莫名其妙地对着我骂骂咧咧,火气大着呢,原来是事出有因。倒也是,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个味儿,跟打了耳刮子还有啥两样?”
孙超圣说:“老高,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就是想借你的手,狠狠抽他的脸。”
高志远顿时心花怒放,但却尽力装出一副怜悯的表情,说:“他有些方面是有点过分,让人恶心,但毕竟是老同志了,总该给他留点面子。”
“这是你的真心话?”
“嗯,是的,别把他给逼急了。”
“逼急了又能怎么样?”
“说不定他会咬人。”
“他连我也敢咬吗?”
“是啊,他可以不直接冲你。”
“那怎么个咬法?”
“完全可以借一张嘴来咬。”
“你说那个姓逄的吧?”孙超圣伸手朝上戳了戳。
高志远没回答,装模作样看起来了文件。
“高志远,看来你不是真傻,而是在装傻。”孙超圣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窗外的远方。
高志远暗暗窃骂道:孙超圣,你丫的才是傻子呢,老子跟你老婆私通已久,你非但没有丝毫察觉,反倒把老子当成了知己,嘴上却说:“我傻呀,傻了半辈子了!”
“就算你傻,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