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庞仁杰真像是见鬼了一样,死死盯着周巧然,说,“会那么轻巧?会那么顺利?会没有痛苦?会……会……”
周巧然微微点头,说:“是。”
“周巧然,你不会也跟着骗我吧?”
“不骗你。”
“何以作证?”
周巧然咬了咬嘴唇,说:“第一次的那些脏东西还在……还在呢。”
“你为什么不早些拿给我看?”
“是因为当时我特别害怕,怕你说我矫情,说我故意装纯,就没敢拿给你看,就把那条沾染了脏血的衣服偷偷藏了起来,你要不信,我这就拿给你看。”
庞仁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低声说:“真的留下来了?”
“都到这份了,我还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相信,就拿去化验,那上面也有你的痕迹呢。”
周巧然说着,转身进了卧室,不大一会儿就返身回来,手里拿着一条折叠起来的小衣物,递给了庞仁杰。
庞仁杰满怀虔诚地展开,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粉色碎花的质地上开满了朵朵不规则的花朵,顿时泪如雨下。
靠!
这个周巧然看来很有心计,也很会演戏,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安抚那个狗杂种的情绪。
可接下来,她就做出了自己的抉择,转身对着庞耀宗说:“既然我把第一次给了你儿子,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就只能叫你一声爸了。”
庞耀宗傻在了那儿,他突然觉得自己跟儿子都被这个黄毛丫头给耍了,却又耍得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但为了自己的权利,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尚在孕育中的孙子,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忍了。
接下来,出现了感人的一幕——
庞耀宗跪在周巧然依然平坦的肚子面前,对天发誓,说今生今世,只把周巧然当儿媳,绝不再有非分之想,否则天打五雷轰顶!
而庞仁杰手捧着开满鲜花的小衣物,以博大的胸襟,接纳了老爸的歉意,并且表态,既往不咎,让过去的永远过去!
一场乱了纲常的恋情,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等庞耀宗垂头丧气下楼之后,庞仁杰伸开双臂,紧紧拥住了周巧然,说:“快,赶紧了!”
周巧然问他你想干什么。
庞仁杰说:“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做我们想做的一切了!”
“为什么?”
“遮盖谎言。”
“怎么个遮盖法?”
“是,争取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怀上,让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他,我们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尽管周巧然心里面有些波浪起伏,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并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
就在他们放下包袱,进入了真正的爱情之旅时,高志远跟冯大志正在进行着一场挽救灵魂的活动。
一个半小时前,高志远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行凶中的冯大志揽腰抱住,却被翻转压倒在地。
可他就是不敢撒手,死死地控制住着暴行的活动继续下去。
冯大志最终没了斗志,软了下来,喃喃地说:“你不该阻拦我,我要杀死那个仗势欺人的狼狗。”
“冯大志,你狗曰的,你杀了他不要紧,可你不是同时把你爹娘也杀了吗?你不成孽种了吗?”
“我这样被人耍弄,不同样羞辱了他们的生命吗?”
“你呀,这算什么?不就是一点点不如意吗?值得你这样自暴自弃了,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非要反过来把狗咬死吗?”
“妈了个逼的!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没什么咽不下,把嘴里的狗毛吐出来,深呼吸,然而挺直了胸膛,继续往前走,有一天,他死了,你还活着!”
“他死了,我还活着?”冯大志回过头来,望着夜色下高志远炯炯闪亮的眼睛,终于悟出了真谛,“对呀,他是必定要死在我前头的。”
“你懂了吧?”
“是啊,让老天爷去杀他,何必沾染了我的手呢!”冯大志爬起来,把刀子藏在了裤腰中,说,“走,志远哥,我请你喝咖啡去!”
高志远看一眼他身上的泥土,实在不适合去那种地方,再说了,万一他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嘛,于是他说:“我家还有一瓶好酒,咱们去解决掉它,怎么样?”
冯大志稍作犹豫,还是跟他一块去了。
这一去,却又惹来了麻烦,当高志远晃晃悠悠走在前头,轻轻打开房门时,他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
他以为是产生了幻觉,下班之前给老婆俞美娟打过电话的,说自己晚上有应酬,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俞美娟就说:“你忙你的吧,不回都没有关系,我这边正忙得屁都顾不上放呢,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靠!
不就是一个私营企业嘛,怎么会有那么多狗日的事情要做?几乎天天要加夜班。
明摆着是在遮人耳目,说不定就是为了跟任大强“乱来”呢!
想到这些,高志远就气呼呼的喊了一嗓子:“那我也不回去了!”
可这时候,屋里没有开灯,却从里面传出了夸张的喊声。
但凡是个正常人,一听就明白那是什么动静。
可高志远不敢相信,难道是闹鬼了?
难道是产生幻觉了?
他竖起右手食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趴在冯大志的耳朵上,小声问:“你听到屋里又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