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不是让你去打人,而是让你去把他的车窗玻璃关照一下,用不着全部砸光,一两片就成了。”
老丁接过锤子,走到庞耀宗的车前,手臂一起一落,分分钟就圆满完成了任务。
声音虽然不大,但效果不错,两页玻璃瞬间成了碎花片片。
回到车上,老丁透过花墙的空格,朝院子里观望着,静静观赏着一场好戏的开演。
当看到庞耀宗手举菜刀,鬼鬼祟祟溜出院子后,老丁问一声:“咱们是不是该撤了?”
孙超圣说:“别急,你看到小董了吗?”
老丁说:“没有,我只听到她惊叫了一声。”
孙超圣问:“是不是喊救命?”
老丁知道孙超圣在想什么,就说:“反正听上去是很不情愿。”
孙超圣说:“那就是违背她的意愿了?“
老丁说:“可能是,不过……”
“不过什么?”
“小董为什么给他开门呢?”
“也许她是被迫无奈。”
“他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省公司副总,怎么能这样呢?”
“老总也是个人啊!照样装着一肚子臭烘烘的屎,你说是不是?”孙超圣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暗暗感叹:自己不也是一样嘛,看上去人模狗样,某些方面照样很垃圾!
“看,小董她出来了。”老丁朝着院子里面指了指。
孙超圣伸长脖子,使劲眨巴了眨巴眼睛,问老丁:“你好好看看,小董她穿没穿衣服。”
老丁说:“穿着呢。”
“你确定?”
“嗯,确定。”
“穿的是啥衣服?”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要不我下去,靠近了仔细看一看。”老丁说着,拉开了车门。
“别去了,会被发现的。”孙超圣制止了老丁,然后说,“走吧……走吧,打道回府。”
老丁说:“那万一咱们走了,他们再回屋呢?”
孙超圣说:“你觉得那个老混蛋经得住那么经折腾吗?”
“这倒也是,应该早就被吓得不行了。”老丁说罢,笑一声,发动车,挂档朝前走去。
当小车缓缓驶到大门口时,放行杆却没有抬起来。
老丁鸣一声喇叭,不见值班室有任何动静。
他干脆下车走进了值班室。
值班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男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师傅。”老丁喊了一声。
那人抬起头,骂咧咧道:“你特马胆子不小啊!竟然敢闯杆进小区。”
老丁扯出一丝微笑,说:“对不起了,头车是我亲戚家的,所以就直接跟着进来了。”
“就算是你家亲戚,也不能私闯呀!人家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你算哪一根葱啊?”
“对不起……对不起,下不为例。”
“对不起就行了?把车开到一边去,让警察来处理。”
“不就一点小事嘛,值得惊动警察吗?请您高抬贵手,放一马,好不好?”
“不好!”
老丁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盒烟,返回到值班室,扔在了桌面上。
那人瞄了一眼,见是大中华,按下了起杆键。
出了门,孙超圣骂道:“看门狗也学会雁过拔毛了。”
老丁说:“这很正常。”
孙超圣说:“要是我有你那两下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老丁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后面不是还有一条大鱼嘛。”
孙超圣说:“老丁啊,我不止一回想,你给我牵马有点屈才了。”
老丁说:“那我就一直把你服务到部级。”
孙超圣笑了笑,说:“你不光会做事,话也说得中听。”
老丁说:“孙总您可千万别夸我,一夸就没了方向。”
孙超圣说:“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老丁说:“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儿乏味。”
孙超圣问:“那你说怎么着?”
老丁说:“咱们找个地儿躲起来,看看那个王八羔子是怎么落荒而逃的。”
孙超圣问:“他要是不出来呢?”
老丁说:“不会的,除非已经吓死了。”
“那好吧。”
老丁把车开到了路边的大树底下,关灯熄火,转身瞅着大门口。
没几分钟,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出来。
暗淡的路灯下,破碎的窗口里露出了庞耀宗的脸,只见他两眼发直,面带惊恐,就跟被喷了黑狗血的老鬼似的。
庞耀宗的车子拐上了东西大道,消失在视线里。
孙超圣阴笑一声,说:“这个家伙心脏有点问题,遭了这么大的惊吓,会不会停摆了呢?”
“那倒不至于。”老丁咳了一声,接着说,“我就纳闷了,小董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咋就跟他搅合到一块了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小董是弱者,被迫无奈。”孙超圣说着,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董小宛的手机号码。
很快,电话里就传出了董小宛微弱的声音。
孙超圣装作没事人一样,问她:“见到你家亲戚了?”
董小宛说:“嗯,吃完饭她就回去了。”
孙超圣说:“好不容易见到一块,该好好聊聊,咋这么快就走了呢?”
董小宛说:“她说回去有事,我也就没留她。”
孙超圣问她:“你到家了吗?”
董小宛答应一声,说到家了。
孙超圣问她是不是累了。
董小宛说是。
孙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