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为何他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有问题!这一据,明显就是只要他出现,就落入了殷如歌的圈套,活该要被殷如歌瓮中捉鳖!
寒夜终于不笑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殷如歌:“殷如歌,你以为凭这些就能坤得住我?你既然大张旗鼓地布了这样一个局来抓我,只怕你也并非什么姬氏一族圣女,所以没有我的解药,你根本就救不了你爹!不过是想着逼我出现,从我手中拿解药罢了。不过我寒夜今日的确就是来补刀的,身上又怎么会带什么解药?你的算盘,终究是算错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算错了呢?”殷如歌亦面色冷然,“今你出来,不过是想抓住暗害我爹的凶手。至于你的解药,已经不重要了!血刃,杀了他!”
“殷如歌你疯了!”寒夜未曾想到殷如歌竟是报了必杀他准备,当时有些急了。然殷如歌话音未落,原本身后紧紧盯着他的那道黑色身影便已然风驰电掣一般到了他身侧,一柄锋利的匕首未有预兆便往他的命门招呼而来!
一切快得他只来得及侧身躲开。他的轻功是快,但若论起功夫,却并不上乘,这便是为何死于他寒夜之手的人,都是死在雪花菱镖之下的原因。
当下血刃逼近,挥动的匕首在夜色中闪着寒光,杀气重重,一层层织就起来,逼得寒夜无处遁形!
满院子的人都将目光凝在这二人身上,紧张得直咽口水。
殷如歌紧紧地盯着寒夜,默默地观察着他的功夫路数。寒夜身形诡异,行动之间几乎快要化成虚影,若非眼力极好,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躲闪。他的身体任性极强,下腰后闪近乎行云流水。如此身形,看着竟不像是天盛的功夫路数。
殷如歌在观察寒夜的时候,司徒易峥亦在一边暗暗地分析着,这时终于出声道:“此人拥有极上乘的轻功,本王怀疑,这便是江湖失传了十几年的凌云步。”
“凌云步?”殷如歌柳眉一皱。这种功夫她听说过,但从前这步法并不叫凌云步,而是几十年前西北一个突然声名鹊起的偷盗团伙的逃命伎俩。他们有了这功夫,几乎无有不到手的物件。为此,西北足足乱了好多年。
后来有一位姓凌名云的侠士听说了这件事,便立志要剿灭这伙人。他便假意投诚,进入了偷盗团伙,学了那功法,最后配合官府将这伙人统统绳之以法,被传颂一时。
官府感念凌云的功劳,想让他进入官府成为专门抓捕盗窃的捕快,但被他拒绝。用凌云的话说,他是个自由于天地之间的人,看不惯的便要管,但并图什么功名利禄。他更是拒绝了官府的重金酬谢,只身而去。
从此,只要出现凌云步的地方,必然能看到一位侠士救人的场景。慢慢地,凌云步在江湖上就被传颂开来。
年少轻狂的凌云到了中年便退隐江湖,回了老家娶妻生子奉养父母,后来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可最后一次凌云再次在江湖上被疯传,是十几年前。一夜之间,凌云全家竟惨遭灭门,五十七口人一个不剩,血流成河!
算起来,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而眼前的寒夜,与当年的凌云,又有什么关系呢?
殷如歌来不及深想其他,血刃已然一刀架在寒夜脖子上,将寒夜制服了。血刃点了寒夜的穴道,将寒夜解送到殷如歌面前,摇了摇头,意思是在寒夜身上根本就搜不到任何解药。
“他的确是空手来的。”血刃眼里也有些失望。搞了半天,小姐辛辛苦苦布了个这样大的局,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寒夜反而有些得意,不服输地盯着殷如歌,恶狠狠地道:“别以为你抓了我就能救活你父亲。没有我的解药,就算你的血能一时稳住你爹的命,也救不了他一世!不出一个月,你殷如歌就会血尽而亡,而你爹,一样活不了……哈哈哈哈!”
看着寒夜近似癫狂地笑着离去的背影,殷如歌狠狠地皱紧了眉头。听寒夜的话,他似乎已经知道她在用自己的血替父亲续命。可为何直到被擒住他才透露出这一点?这让殷如歌越发不安。
尤其是寒夜那句“血尽而亡”,让殷如歌心里有种越发不祥的预感。难道,就连她将计就计,说自己是姬氏一族圣女,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看出殷如歌面上的担心,司徒易峥道:“失败者的叫嚣,不必担心。如今寒夜在手,局势比先前好得多了。何况,有了凌云步这条线索,想来很快便有突破口。”
殷如歌点点头,对青蕊道:“青蕊,你安排一下,去查查当年凌云的事。咱们得找出寒夜的弱点才行。”
只有抓住寒夜的弱点,她才能从寒夜身上,拿到她想要的姬氏一族圣女之血。
一场热闹过后,殷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殷如歌的血虽不能让殷梓凯醒来,但殷梓凯也不至于心肺冰冷,总算是吊住了一口气。
翌日一早,殷如歌睡得并不安稳,才洗漱完毕,便听得廊下请安之声,司徒易峥来了。
殷如歌忙起身出门迎接。如今她早已经顾不得去猜度司徒易峥这么帮她到底是何用心,只要司徒易峥能帮她把父亲治好,之后的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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