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么了?”司徒易峥猛地皱眉,前两日刚收到密信,母妃怀上龙种,莫不是胎儿有问题?
“唉,这事儿真是不好说,”来传话的是贤妃宫里身边的大太监,这会儿急急忙忙就要司徒易峥进宫,“事情紧急,奴才还是路上跟您说吧。”
司徒易峥回头才要和殷如歌打声招呼,殷如歌立刻道:“别说了,快去吧,贤妃要紧。”
看着司徒易峥匆忙离去的背影,殷如歌隐隐觉得,此番一件一件事情都太巧了——前脚董少卿向皇帝请旨带苏辞换如懿,后脚京郊就又出了儿童失踪案要董少卿出城去查;好容易司徒易峥又答应她进宫再向皇帝请旨,这紧接着贤妃便出了事。
就算她的事情再重要,在董少卿这里,也重要不过人命关天的案子,在司徒易峥这里也重要不过贤妃。
一来二去,能帮她的人,还有谁呢?
殷如歌站在一品九楼天字号包厢的窗口,看着来来往往不知愁滋味的人群,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她如今只知道这神秘的黑衣女人来自紫月神教,这女人还和天机堂有瓜葛。而这个神秘的天机堂,她至今都没有查到幕后的主人是谁。
都说这黑衣女人是赢国后人,那么紫月神教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就是所谓的复兴姬氏一族的过度——这个百年一复兴的国家,如今要在天盛兴风作浪了么?可那神秘的姬氏一族圣女究竟又在何处?她们盯紧了她,咬住了她要坐实她姬氏一族圣女的身份,又是为何?
关于姬氏一族的事,她倒是有个想法,不如去问问苏辞看看,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原先她请董少卿去问话,是想问问姬氏一族圣女的下落,好为爹爹解雪花之毒,后来她擒住了寒夜,从寒夜手里取到了姬氏一族圣女之血,这条线索她便没有再查。
而此时此刻,想要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也许苏辞,的确是个关键人物。
至于天机堂……殷如歌柳眉皱得越发紧了,这个近年来江湖上兴起的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究竟又想干什么呢?
空中一只飞鸟飞过,殷如歌忽然想到了天星阁。也许,天星阁对天机堂的消息,能知道得更多些?
至于忽然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昭恩寺后山的国叔司徒淼……殷如歌眼前闪过那个红衣猎猎的人影,忽而汗毛一竖——不知为何,每每想到国叔,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从骨子里升起的害怕。
不过眼前当务之急,便是在没有董少卿和司徒易峥帮忙的情况下,带着苏辞去换如懿。可是,怎么做才好呢?
寿康宫里静悄悄的,崔太后歪在暖阁的榻上,任由小宫女捶腿,撑着头,紧锁的眉头久久未曾散开。
不多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崔太后忙睁开眼睛,起身看向门口,不多时看见刘嬷嬷进了来,忙问:“如何?”
刘嬷嬷扶住太后,稳住太后情绪道:“太后不必太过慌张,才太医看过,说是吃坏了东西,胎位受到了影响,但是不打紧。易王殿下也已然进宫,如今正给贤妃看诊呢。”
“子嵘进宫了……”太后听得说胎位受到了影响,当即便紧张了一把,又听得司徒易峥进宫,心里便放下了一半,“那便好了。”
不过太后想了想,道:“你且着人去传话,贤妃养胎这阵子,子嵘就不要出宫了。贤妃本就身子弱,从前小产过一次之后,时隔多年好容易才怀上,可要好好地养着!”
“话虽如此,但易王殿下大婚在即……”刘嬷嬷欲言又止。
“那有什么打紧?”崔氏道,“他的婚事,自有下人去打理。何况三月初三还有两个月光景,什么准备不停当?再说了,如歌那么懂事一孩子,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不对……”崔太后说完了话才觉得刘嬷嬷话里有话,便问,“婚事对此事影响不大,莫不是有别的事?”
“其实,”刘嬷嬷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其实的确也不是什么婚事,就是殷家的三小姐,上元节那日被紫月神教的人给绑走了,紫月神教要用天牢里一个重犯来换,易王殿下本想着去帮忙的。”
“什么时候的事?哀家怎么半点风声也不曾听闻?”崔太后人在深宫,倒也不是什么都清楚。
“原这事儿说起来,还和玲珑公主有关,”刘嬷嬷又道,“原那日紫月神教的人是先把公主绑了去的,殷大小姐帮着救出了公主,这才照看得了三小姐,三小姐这才被掳了去的。原怕宫里担心,殷大小姐让人瞒着不让告诉,贤妃那头也不肯说,奈何皇后……”
刘嬷嬷顿了顿,见屋里的丫头早被遣了下去,这才道:“皇后不知从哪儿听得了这消息,故意在贤妃面前说了,贤妃听闻玲珑公主差点出事,这才动了胎气……”
事情太多,一环扣一环,刘嬷嬷太急也没说得很清楚,崔太后便理了理,这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若论起前因后果,这殷家三小姐是因了公主才被抓走的,子嵘原本要去帮如歌救人?”
“可不是嘛,”刘嬷嬷面色有些担心,“这都过去一天两夜了。说来也巧,董家小侯爷和易王就在这个关头都有急事绊身,都抽不出空来帮帮殷大小姐,这天牢重犯没了惹看着,如何能就这么放出去呢?这回殷大小姐怕是遇到难题了。”
崔太后沉吟半晌,看着金貔貅香炉里的香烟袅袅,悠悠地道:“原以为走了个喜塔腊便太平了,却原来这京城里依然暗流涌动。这些事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