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为什么不嫁?”殷如歌起身,拍拍身上的草灰,“时辰不早了,民女耽搁了王子不少时辰,王子是时候该回国了。”
喜塔腊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来此生本王与殷大小姐果然无缘了。只是有一点,若是司徒易峥那小子对你不好,随时来梁国找本王,本王一定随时欢迎你!”
“好啊!”殷如歌爽快地应着。她的商业,正想着走出过门,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哪怕,喜塔腊所言,是想让她做他的人,但她也假装听不懂。
喜塔腊从手上将一串五色珠串成的手链摘下来递给殷如歌:“本王也没有别的什么贵重之物送你,这五色石是我们梁国的吉祥物。这手串还是本王母后在本王小时候亲手给本王串成的,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本王。你若是不嫌弃,今天本王就把它赠予你,希望它能代替本王保护你周全。”
见喜塔腊说得真诚,殷如歌也不便推托,便收了,随手戴在手上。但那手串戴在喜塔腊手上刚好,殷如歌的手腕太细了,戴起来倒有些滑稽,看得喜塔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殷如歌抓了两颗石子沿着线转了转,便在手串上打了个结,又多了个装饰,又刚好戴在了手上:“多谢!”
“本王瞧着你方才扎马的簪子不错,不如送了本王如何?”喜塔腊又道。
殷如歌取了头上簪子瞧了瞧,不过是支羊脂玉簪子,今天早晨在昭恩寺的时候,那两个听说是国叔留下来的两个丫鬟送来的,她瞧着这簪子上的栀子花儿花样雕刻得真心不错,便随手取来簪了,不值什么钱。既然喜塔腊要,那便给他吧。
喜塔腊接过那簪子,宝贝似的揣进兜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在保护一只脆弱的小崽子。
“既如此,本王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喜塔腊对着殷如歌抱拳,“如歌,本王心上的女子,就此别过!”
言毕,喜塔腊上马,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殷如歌瞧了瞧身边的白马:“王子,您的马——”
“送你了!改日司徒易峥那小子对你不好,你就骑着它来找本王,它肯定认得本王的府邸!”
看着喜塔腊的身影迎着早晨的太阳绝尘而去,那挺拔的背影写满了潇洒与肆意。殷如歌忽而在想,到底梁国是个怎样的国度?也许,此刻这个肆意奔马的男子,才是喜塔腊真正的样子。
而当初在城中险些纵马伤了孩童的喜塔腊,在天盛国民看来是太过放肆,是不把天盛放在眼里,可在喜塔腊当时看来,也许是润京街道太过窄小太过小气太过束缚了吧?
果然有些事,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谁都不能肆意去评判一个自己原先不太了解的人。世上各种事,皆为冷暖自知。
等看不到喜塔腊的身影时,殷如歌这才打马回城。彼时殷如歌赛马赢了喜塔腊的消息已然传进了城,成为了“殷家大小姐传奇故事”中又一佐料。
殷如歌回到城门附近,司徒易峥还在城门口附近等着。远远地便看见司徒易峥那一袭雪衣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准确地说,是众多姑娘们——就在她赛马的这段时间里,司徒易峥可什么都没干,就在城门口等着,附近便聚集了众多五花八门的官家小姐的马车,明里说是为了看喜塔腊和殷如歌赛马,实际上是来瞻仰瞻仰九王爷的容颜的。
为何?
只因当日司徒易峥抬着让世人艳羡的聘礼上殷家提亲,让京中许多人看红了眼——原来当年风光无限的九王爷还是那个九王爷,并没有因为双腿残废去了药王谷十年回来就变得默默无闻,听闻暗地里还领着皇帝的秘密任务,很受皇帝重用。
他拿出来的那些聘礼,可见其财力雄厚。毕竟人家这十年来在药王谷学了医术,以雪庐公子的名号行走江湖,专门医治疑难杂症,得了不少金银珠宝,虽然他刚回京的时候十分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觉得他这个九王爷好像并不起眼,但现在么……可不是这么回事了。
人们重新开始打量这个九王爷,其母妃可是当今皇帝的宠妃,而且二十年来盛宠几乎不曾断过,所以皇帝就着皇后两个成年的皇子都不立储,九王爷一回京就开始重用——这中间的意味,明白人一想就知道了。
财力有了,其母妃又得皇上盛宠,就是贤妃娘家不曾像皇后娘家高家那样在朝声势浩大,有些吃亏。可是如今九王爷若是娶了征西大将军的女儿殷如歌,那不仅是财力一下子雄厚了,连兵权也都在手上了——也怪不得户部尚书高值要去拉拢兵部侍郎罗子君了。
而这一切,最关键的是,司徒易峥的腿,听说能好。
这一点,不管是对那些妙龄少女来说,还是对那些妙龄少女的家族势力来说,都是极加分的。九王爷的腿能好,便表示他能重新站起来。若九王爷能站起来,他想在朝中获得什么,那岂不是要信手拈来?
就连高淑媛,都在暗暗地打着司徒易峥的主意。要不是父亲极力反对,她真想直接上门提亲去——她高淑媛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便宜了殷如歌了!
“哟,九王爷艳福不浅呐。”殷如歌下了马同司徒易峥并排往城内走,嘴角勾着不明意味的笑,意图调侃司徒易峥。
瞧着周边女子们不断抛来的媚眼,还有那不断往司徒易峥这里丢的手帕,殷如歌是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殷如歌这个未婚妻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