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此言一出,宴席之上忽而有些安静。是了,所有人都把焦点放在了殷梓凯解毒这件喜事上,却忘了问责凶手。若是司徒晟不提,这件事好像都要被大家忘了。
寒夜何人?天机堂的杀手。天机堂是何存在?朝廷要剿灭的杀手组织。寒夜意图谋害朝廷命官,皇帝还在金銮殿上当着朝臣的面命董少卿回京缉拿寒夜,临了殷如歌却把人给放了?!
司徒晟见众人反应,便越发心里得意道:“而且听闻这寒夜在殷府被抓以后,殷大小姐并没有将人交至大理寺,交给董大人,而是锁在了殷家地牢里,不知道这件事……又是不是九弟你授意的呢?”
司徒晟紧紧地盯着司徒易峥,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要把司徒易峥大卸八块一般。一时间席上的气氛凝重起来。
司徒雅琴本来就对这种宴席厌恶非凡,这会儿索性将筷子一撂,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抢白道:“四皇兄也真是怪得紧,今日分明是咱们家宴,却张口闭口要提那些个公事。知道的,以为是四皇兄在关心九皇兄,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兄在审案呢。”
说着,司徒雅琴看向太后:“皇祖母,您可出来评评理吧,再这么下去,琴儿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回避,还是该继续留下来了。”
“哈哈哈,”太后爽朗一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别说是你,哀家都快要想离席了。”
太后这么爽朗一笑,席间紧张的气氛便稍微松缓下来。太后又转向司徒晟:“老四,哀家知道你关心老九,也关心咱们天盛的安危,手里头又抓着天机堂的案子,难免多问两句。不过,你也得看看场合啊。子嵘他十年未归,今日可在咱们十年来第一次团聚,大家,都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笑笑就说说笑笑,不许再谈那些个公事,听见了吗?”
“是!”一众人等乖巧应声。
一时间,席上又开始恢复“其乐融融”。
不过宫宴并没有进行很久,太后便放各位皇子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司徒易峥方才离开宴席,司徒晟便跟了上来:“九弟,今日宴席之上皇兄并非故意提及如歌的事,九弟不会生皇兄的气吧?”
绥峰不满地皱了皱眉,四殿下还真是不放弃,总是不遗余力地想从主子口里听得消息,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怎么会呢?”司徒易峥嘴上说着不会,眼里却染了冰冷,“皇兄这是在关心如歌,臣弟替如歌谢谢皇兄了。”
司徒晟既然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和如歌站到了一处,那不如如他愿好了。反正本来,他和如歌也已经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司徒晟想搞什么小动作,放马过来好了。
“不过,”司徒易峥话锋一转,忽然道,“父皇让皇兄调查天机堂之事,皇兄应该是对天机堂了如指掌的吧?不知道皇兄查到是谁买了寒夜要杀殷大将军的不曾?依臣弟拙见,殷大将军德高望重,若不是与其有什么深仇大恨,便是有很大的利益冲突。如此,此人定然是位高权重。皇兄若是查到了,可别心慈手软,定要秉公执法,将其绳之於法呀!”
司徒晟面色一变,司徒易峥这是在试探什么吗?!还是,他已经查到了什么?司徒晟盯着司徒易峥好一会儿,却只见司徒易峥面色淡淡,那亦正亦纯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让人猜不透的笑意。
“那是自然了,”司徒晟什么也看不出来,便别开目光,双手背剪故作轻松道,“本王亲受皇命,自然是要秉公执法。不过这寒夜如今在逃,想要查这幕后主使,只怕是难咯……”
查幕后主使?还用查吗?本来就是他买的凶。不过,不管司徒易峥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司徒易峥也倒是提醒他了。既然寒夜已经离开京城,便不能让他再回来!
想着,司徒晟眼里猛地划过一道浓重的杀意!
冬日的雪下了几日,又停了几日,便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很快便到了正月初十这日。朝廷的休沐早已结束,新年的朝堂上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听闻征西将军殷梓凯正月初五这日便醒了。虽又在床上躺了几日,初九这日也能下地走动走动了。
如此,许多人一直悬着的心到底也放了下来——殷梓凯无事,梁国边境自然不敢再起兵。有太平日子过,谁愿意颠沛流离?天盛才不过安静了二十来年,可不想再卷入战火。
然这片喜气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被打破——梁国世子喜塔腊。
先时因为太后寿宴上疑似梁国的刺杀,皇帝为了保险起见让人一路护送名为护送喜塔腊回驿站,实则将其软禁,至今已有十几日,连年都没让人家好过,这朝堂新开,自然要立刻将其赵进皇城,好好安抚一番。
天盛与梁国的和谈,历时许久,总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可是,谁也没想到,喜塔腊一开口,便是一个震惊整个天盛朝堂的要求。不,不仅是震惊整个朝堂,可谓是一日之间传遍京城,震惊了整个京都。
“什么?求娶小姐?”彼时青蕊手里正捧着一筐新摘的鲜梅花儿打算送去崔夫人院里给崔夫人入药,听得青禾穿回来的最新消息,登时愣在当场。
彼时殷如歌正专注地坐在窗前琢磨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