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到县城的东城门外,郭潇在马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时代的古城墙。
邬县的城墙是依托着汾河的支流修建的,长有里许,宽约半里,城高约莫有五六丈。远远地看上去,显得特别的矮小,且又破败不堪。城墙上面稀稀拉拉地站着许多头扎黄巾的白波军士卒。
郭潇的目光刚落在城门处时,就看到有一队士卒从城门里列队走了出来。
一位长满络腮胡子的红袍大将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两排穿着皮甲的骑兵,等那些骑兵全部出了城门,后面才是一队队肩扛着长枪的步卒。
“难道这些人都是出来迎接自己的,自己在白波军中的地位这么重要?”郭潇在心里瞎猜着。
没等郭潇出声询问,跟在他身旁的郭斌向他介绍道:“少主,那位骑在马上的红袍大将就是主公帐下的右渠帅韩暹将军,平素就属他与少主您的关系最好。”
“哦!莫非这位韩暹将军还真是出来迎接我的?”
郭潇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他翻身下了战马,准备上前去向韩暹见礼,毕竟对方是自己父亲的部下大将,也算是自己的长辈。
对面的那个大胡子武将这时也注意到了郭潇他们,他在马上愣了一下,随即向天空扬起手里的马鞭。跟在他身后的队伍立刻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大胡子武将策马来到郭潇的身前,动作利落地跳下了战马,走上来一拳敲打在郭潇的肩头,
“贤侄,早先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和主公还在为你担心着。看你现在这般模样,你的伤应该是没事了吧?”
郭潇朝韩暹拱手行礼道:“有劳叔父牵挂,小侄真是感激不尽。还请您放心,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
韩暹听郭潇如此对他说话,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愣了片刻,他才满心狐疑地问道:“贤侄,你这是…,你小子现在说话怎么变得文绉绉的?”
郭潇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陈武连忙走上前去,在韩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暹听完陈武的话,沉默了片刻,这才对郭潇道:“贤侄,失忆了不算什么,只要是人没事就好。等我老韩回来,咱们叔侄二人一起多喝几顿酒,说不定喝着喝着你就想起以前的事了。”
郭潇一听韩暹这话里的意思,他们这些人并不是出来迎接自己的,便开口询问道:“叔父,您这是准备领兵去哪儿?”
“别提了,我军不是在此收集粮草,然后分批运回白波谷嘛,谁知这边竟然有个不长眼的,在半道设伏抢劫了我军的运粮队。这不,主公收到粮草遭劫的消息,命我领兵前去救援他们。”
“叔父,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抢劫我白波军的粮食?”
“贤侄,你有所不知,这西河与太原两郡,分别有几家名门大族都是难缠的很。他们仗着自家的武卒勇猛,从来不把我们白波军放在眼里。这不,那个名叫高顺的家伙更是胆大包天,现在连我军的粮草也敢抢劫。”
“等等,叔父,您是说抢劫咱们粮草的人叫高顺?”郭潇一听高顺这个名字,立刻就激动起来。
“正是,这高顺原是西河郡太守麾下的武猛从事,后来不知是何原故辞官回了家乡。自我军进入西河郡以来,此人就一直与我军作对,着实是可恶之极。”
郭潇心里暗想:“这高顺不是吕布的部下吗?他怎么会是西河郡人氏?对了,吕布也是并州人氏,他与高顺是同乡这也并不奇怪,可能是高顺现在还没有投奔吕布。”
郭潇立刻向韩暹请求道:“叔父,不如让小侄陪您一同前去会会那个高顺?”
“这可不行。”
韩暹听到郭潇的请求,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贤侄,主公已经到了邬县,你还是先去和主公见上一面,他一直对你很是担心,咱们这仗,以后还有的打,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郭潇一听这话,觉得也对,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去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名将高顺,可他心里觉得还是应该先去见见自己那个父亲。
郭潇拿定主意后,便朝韩暹一抱拳道:“叔父,那你可要小心一点,我听说这个高顺治军有方,且极善于用兵,叔父千万不能大意。”
“贤侄,你就放心吧!等叔父我前去捉住那高顺,再割下他的人头回来给你当酒盅。”
韩暹说完这句话,又抬手在郭潇的肩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这才与陈潇道别离去。
…
等韩暹率部离开之后,陈武和陈超陪同着一位满脸大麻子的武将前来与他相见。
“卑职郭伦拜见少主。”
陈武在一旁介绍道:“少主,这位是主公身边的护卫首领郭伦将军,他和我们一样,也是很早就追随在主公身边的家将。”
郭潇连忙上前扶起陈伦道:“郭伦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郭伦站起身子笑道:“少主,主公先前收到陈武的传书,得知少主您即将到来,便让末将提前给您安排好了住处。您是先去住处休息?还是先去县衙与主公见面?”
“我还是先去拜见父亲吧,你派个人将我的部曲先安顿好。”
“少主,因为邬县县城太小,安置不了太多的军队,您只能带上一百名护卫入城安歇,其余的部曲就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
郭潇转头对几名部下吩咐道:“陈武,你留下来负责带领部曲在城外择地安营扎寨。”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