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胡小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林翰荣那小子还在外面照着陈青云教的练习,要不是胡小玲来喊他吃饭,这小子根本停不下来。
今天算是大家伙儿难得的相聚,聚在一起难免要好好庆祝一番。
为了搞气氛,胡全喜还特地从村里的小卖部搬来了一箱啤酒。
胡小玲最先举杯,向着陈青云和王朝晨表达谢意,“今天我和我爸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有王大哥和青云赶来,谢谢你们了。”
陈青云笑着摆手,表示没什么,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王朝晨也搞得很不好意思,腼腆地挠着头道:“其实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来,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林翰荣见一桌子人在那让来让去,嚷嚷起来,“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呢,喝酒图的就是一个畅快,你们可别再自责来自责去了,什么事都先放下,大家一起喝酒多好。”
胡全喜跟着说道:“对对对,翰荣这小子说的对,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众人也都觉得没错,这种氛围下还是喝酒最直接,所有要说的都在酒里。
喝了胡小玲敬的一杯酒,王朝晨从箱子取出一瓶酒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起身对陈青云说道:“青云兄弟,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果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可能已经毁了,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谢谢,但我王朝晨这条命都是你的。”
陈青云也站了起来,拿了一瓶酒和王朝晨相碰。
“喝!”
“喝!”
两人仰头痛饮,咕咚咕咚吹了一整瓶。
陈青云很少像这样豪爽的喝酒,这是难得的一回,不过今天这感觉却非常爽快。
看到两人如此豪气,桌上其他人也都纷纷鼓掌叫好。
没多久,大家就喝开了,几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正是喝得尽兴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来到了诊所外面。
其中一个用手捂着头,有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另外两个看起来是他的同伴,搀扶着他来到了诊所。
“医生,快帮帮忙。”
众人还在吃着饭喝着酒,看到这个情况气氛不禁冷了下去。
胡全喜歉意地看了看桌上的人,他是这村里唯一的医生,只要诊所还开着就会有人上门,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
眼看病人都来了,而且样子好像还挺严重,胡全喜只好将那几个人迎进诊所,让他们先行坐下。
“怎么了这是?”
“他么的,太欺负人了!”其中一个人抱怨。
林翰荣最关心这些事情,听说是被人欺负了,凑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被谁欺负了?”
那个被打破了头的人垂头丧气不说话,旁边的一个人叫苦道:“还不是菜市场的那帮痞子!”
“他们?”
林翰荣睁大了眼睛,白天的时候他就看这帮人不爽了,当时要不是有身边的人拦着,他早就冲上去了。现在听到那帮人又把人头给打破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以前是不知道菜市场那边还有这些事,现在得知了之后哪里还容得下这帮痞子在村里的地盘胡作非为,当即想要去召集村民把那些痞子给打跑。
胡小玲知道林翰荣在想什么,叮嘱他道:“你给我老实点,你师父都还没说话呢。”
林翰荣回头看了一眼陈青云,不由把心里的怒意往下压了三分,他虽然义愤填膺,但有陈青云在场,他还是不敢忤逆陈青云的意思。
胡全喜来到那个受伤的人跟前,让他把手拿开,替他检查起伤口,“啧啧,你这伤得还不轻。”
那人斜低着头,愤恨地说了一句,“让砖头给砸的。”
“你们三个人和他们斗?”
“我们三个都是外地来的老乡,一直就在这里做生意,平时也受他们的欺负。”
胡全喜一边用盐水给这人消毒,一边说道:“平时都受他们欺负,今天怎么就和他们动起手来了。”
那人咬着牙道:“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谁愿意受他们的欺负,我们受他们欺压已久,不想一直这样想去,于是我们三个老乡就联合起来,不给他们交钱,和他们斗到底,结果到了晚上他们就来找我们麻烦。”
“唉……”
胡全喜叹了一声,随后拿来针线准备给这人缝合伤口。
陈青云来到那个菜贩子面前,问道:“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吴嘉木。”
“你在这边老乡多吗?”
“有挺多的,其实大家都苦那帮王八蛋很久了,但敢站出来和他们斗的也就我们三个。”
“那他们呢,这帮痞子有多少人?”
“这帮人成分很复杂,他们有好几个帮派,彼此之间也有势力范围,有的时候咱们交了一家的钱不够还得交另外一家的钱,实在叫人愤慨!”
陈青云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果然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么个小地方还有这么复杂的情况。”
林翰荣咋咋乎乎地凑上来,说道:“师父,依我看这些人都不是您的对手,只要您肯出手,还不把这些狗日的全都给打趴下,到时候就能还菜市场一片太平。”
“小伙子,这是你师父?”
“你没吹牛吧,你师父能有这么厉害?”
“你师父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年纪。”
那三个人盯着陈青云看了又看。
陈青云则是回头瞪了林翰荣一眼,算是给了他一个威慑,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