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中年妇女悻悻地推着车走了,林翰荣瞪着那两个摆箱子占地方的家伙咬牙切齿,“小玲姐,这不是咱们村的地方吗,怎么能让这些人在这里胡作非为。”
胡小玲看了一眼林翰荣,见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社会的险恶,只是摇头道:“这都多少年了,有些事咱们管不了的。”
“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
“唉……”
林翰荣还在那不忿地叫着。
不远处那两个收保护费的痞子又去了别的地方。
只要有人过来摆摊,他们就会凑过去,管你卖什么的,只要是在他们这里卖东西,就得给他们交钱,不然他们就能让你在这里摆不下去。
接连看了几个菜贩子都是选择向这两人交了钱妥协。
林翰荣看得心里冒火,嘴里骂道:“真是一帮混蛋,欺人太甚。”光骂这两个痞子还不解气,林翰荣还怒其不争地骂着那些选择了妥协交钱的菜贩子,“他们的膝盖怎么就这么软,一点骨气都没有,别人来要钱就给,凭什么?和那些王八蛋斗到底啊!”
听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的幼稚言论,其他三人都是纷纷摇头,这孩子年纪小,天性纯正,从小又是在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的村长家长大,所以很难体会到底层这些人的艰辛。
陈青云对林翰荣说道:“和你一样,遇到不平就站出来?那样是快意恩仇了,但后果呢,你想过吗?”
“这……”
“热血是好事,但更多时候还是冷静一些为好。”
“是,师父。”
“他们都是靠着买菜为生的人,家里有老有小,全家人都等着他们赚钱养活,一天不卖菜可能没什么,但三五天不卖菜他们吃什么?和你一样遇事就上去和人打起来,打赢了被抓进去拘留,打输了去医院里躺着,多少天没生意可做,家里人怎么办?”
林翰荣被陈青云教训得无言以对。
但陈青云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了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和人打了架有家里担着,但这些人没有。所以你也别去指责别人不懂反抗,因为反抗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有些事情别想当然,多看看多想想不是坏事。”
一旁的胡小玲听到陈青云的这番话,也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这个男生虽然在年龄上比自己好像还要小一点,但言行举止间透露出来的沉稳和老练着实让人惊讶。
这些话王朝晨也是听在心里,这就是他所认识的陈青云,也难怪他对陈青云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为他豁出命去。
林翰荣低着头,一副被训了的模样,“师父,你教训得对,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走吧,去别处看看。”
陈青云指了指前面,示意先去把菜给买了。
在这个地方买菜很便宜,那些菜贩都会拿出一些来零售,低价的卖给周围几个村的人。
再过了一会儿,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热闹起来,从仓田区来的进货三轮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这些都是要把菜进到区里的农贸市场去卖的。
四人拎着大包小包,从这片菜市场出来。
回到诊所,胡小玲说是要给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个人到了厨房里忙去了。
胡全喜则在整理被砸得稀烂的诊所,把那些碎玻璃什么的全都扫出去。
王朝晨闲着也不是,当即来帮胡全喜一起打扫。
只剩下林翰荣和陈青云,这小子可是一刻都不放弃跟着陈青云学功夫的机会,见有空了立马嚷嚷起来,“师父,你赶紧教我一招吧。”
其实回来的路上这小子就一直在缠着陈青云了,像只苍蝇一样在耳朵边嗡嗡嗡地叫个没停,陈青云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了,想着反正这小子什么也不懂,自己瞎忽悠他两下得了。
为了应付这楞小子,陈青云把他叫到外面,假模假式地告诉他怎么踢腿,“双腿前后站立,气沉丹田,运气到脚掌,一瞬间所有的关节全部发力,把你的腿像鞭子一样甩出去,这样就能练成了。”
“这样么?”
林翰荣照着陈青云教的办法试了两下,可总感觉很普通,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陈青云说道:“练武最忌讳的就是欲速则不达,听过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想要练成我这样,你最少需要练二十年。”
林翰荣挠着后脑勺,纳闷道:“不对吧师父,我看你也没有二十岁啊。”
“咳咳,为师天赋异禀,这个腿法只练习了三年,换成一般人的话最少也是二十年起步。”陈青云一本正经地胡扯,心说二十年以后你这楞头青应该能明白这东西有多么扯淡了,到时候自然也能体会到为师的良苦用心。
“师父,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就是想开开眼界。”
“哟嚯,还想开眼界?”
“想想想!”
“行,就让你见识一回。”
陈青云让林翰荣去后面的灶房里找一根柴火棍来。
过了一会儿,林翰荣这小子抱着一根比大腿还粗的木头跑了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师父,你看这个怎样?”
“尼玛!”
陈青云心里暗骂一句,你他娘的这是想坑死老子,要换了马大师之流,今天怕是腿都得踢断。
林翰荣屁颠地来到陈青云跟前,拍着那段木头说道:“师父,今儿务必让我开开眼。”
陈青云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也不好反悔,便让林翰荣找个地方把那截木头给固定住,然后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