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无论未来结果怎样,也丝毫不用考虑别人如何想,如果感到自己有必要做好某种准备,就不需要去顾虑太多!何况,舒韵颖这样一个摆脱不了命运束缚的人,更加不用指望他去悲天悯人,自我牺牲了!
从渝都一路走来,他发现了离国正在开辟的那条道路,无论其本身怎么想,但事实上的确是可以做很多的。
如今距离离国灭渝国已经快两年了,舒韵颖倒是并不会去在乎哪一国存亡。只是毕竟关系到了恒国,心自己的心里总不愿意看到外公那么大年纪还要披挂上阵,疲于奔命。
而离国现在开辟的通道虽然看上去的确是通往瀚国要害的,可如果联系到渝国境内的水路流向,其实也同样可以很快就从另一边转到恒国门口,乃至这棋盘山的某一个位置。
在舒韵颖看来,丁胜盘踞此地几十年不假。但如果离国的密道真的从此而出,那他一两万人便只能是逃亡一途,而其会逃的方向。
不可能是瀚,也不是渝,更加不会往大曜或者厉国去,那就只剩下恒国一条路了。
关键是,这一站虽然还未发生。但可以先设想的话,厉国表面虽然参战,可他们的行进路线上还有神出鬼没的金国铁骑,甚至可能会牵连到杀生堂,所以他们基本可以忽略了。
而对于此战的主导大曜,其实他们会把厉国拉进来无疑也是为了牵制金国,避免成为瀚国的助力。
离国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只要密道开出来将会像是神兵天降,可其实此战只要稍微胶着,他们的后方补给就难免延迟,而且自己的地盘上其实也根本并不太平。
再有大曜本身,虽然接连胜仗,可无非都是借力打力,坐收渔利。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进退两难,皇帝岂肯真的去拼命?
因此这一战牵连的几国其实都各怀鬼胎,本身又胜负难料,所以哪种结果可能性更高便不难猜测了。
就丁胜这帮人,若是离国最后真的在回军途中趁机杀入棋盘山,他们唯一可走的就是渡河进入恒国境内。所以无论恒国是否参战,自身都存在很大的危险,到时候更加可能会引发他国觊觎。
丁胜好歹也曾为官多年,又是武将,通晓兵法战策。况且自己选的扎根地,为什么又岂会不懂?所以对于形势即便真的没太在意,但只要给他开了头,后面的就不难去想象了!
良久,丁胜长叹口气,苦笑道:“舒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老朽惭愧,这么久居然没发觉到其中的变化可能!哎……”
舒韵颖其实只是想他明白,你们这帮人别看啸聚山林无往不利,但终究只是没有人跟你们特别较真过罢了。可一旦真有人决心对你们动手,自以为可攻可守,其实不过就是根搅屎棍而已!
既然如此,处于舒韵颖的角度就算你们不是毫无利用价值,为了避免麻烦当然还是提前拔掉比较好。虽然他只有夫妻俩,而这里上万人,不管用的……
现在,也不需要思索他究竟是故意来吓唬人的?还是什么其他目的?摆在丁胜面前的路,是非常明确的!
沉吟半晌,终究不是小事。舒韵颖会给他考虑的时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心里念头飞转,闪念间,丁胜忽然诧异问:“公子所言老朽明白了,但此时老朽反而更加感觉费解了!既然公子已经将事情全都看透,老朽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公子若真只是为了杀人而来,似乎也不用说这么多吧?”
舒韵颖微笑点头,表面上这件事的确是个死局,可他的回答却更让老头惊奇!
“我自然是希望丁将军可以做些事情,比如如果恒国真的出兵,那就请将其阻于河口,不容一人通过!”
丁胜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想你这到底是想保家卫国?还是打算自灭满门?
舒韵颖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会让人费解,苦笑声道:“此战必然陷入胶着,所以就算恒国先不行动,之后也必然会被挑唆发兵。可如果恒国不发兵,自己没有损失,也不用非去掺和这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了!”
丁胜点头沉吟:“公子想保瀚国……?”
“我说了,任何一国存亡对我毫无意义。再说天下大乱已成定局,我不会蠢到用更多尸体去拖延灾难来临的时间。只是仗固然非打不可,但谁和谁打?怎么打?我还是希望能自己去掌握这个主动权……”
念头飞转,丁胜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忍不住满面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忽然感觉明白了,舒韵颖想要的,远不止转被动为主动。并且处于他的角度,去思考即将面对的所有敌人,或者说他打算设入局中的所有人,无论如何丁胜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
“丁将军不用考虑我想做什么,因为现在是你需要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并且你应该明白,按我说的去做或许你还有自保希望……”
丁胜确实明白!自己能据守这要害之地数十年,所依靠的关键并非是什么才干、实力,只是周围各国之间希望平衡罢了!
任何一个朝廷中都绝对不会缺少心脏的阴谋家,他们必然都明白这个地方位置的重要性,但如果自己握在手里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可让别人捷足先登又不甘心。所以一堆山贼在这作为缓冲,反而是最合适不过的。
舒韵颖所言,这看似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战争,其实无论结果如何。对于丁胜自己的结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