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为应声,正准备退下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则是顾英鸿,手里还拿着箱子。
顾英台的身子弱,每个月的十八都要经顾英鸿把脉检查身子,今儿正好十八。
顾英鸿见着顾英台喝着那黑不溜秋的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平常。
不知怎么的,信为竟然从顾大公子的眼里,看到了闪过的一抹心疼和心酸,不知是不是眼拙了,信为也没多想,离开了。
“身子怎么样了?”顾英鸿将箱子放在桌上,拿出脉忱放好,又坐在了顾英台的对面。
“好多了。”顾英台将右手放在脉忱之上,说话时候轻轻咳嗽。
顾英鸿开始为顾英台号脉,感觉了一会,发现他脉象相当不稳定,“这段时间药停了吧,一会我再给你开个方子。”
顾英台收回手应声:“好。”
顾英鸿收拾着东西说着:“有情况及时跟我说。”
“多谢大哥。”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顾英鸿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着笑意的,明明在顾英台的心里,他的大哥永远是一副刻板的模样,更别说见到笑了,今儿还是第一次见。
“大哥慢走。”
顾英台有些晃神,毕竟跟顾英台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为何要怀疑自己的大哥呢……
“咳咳咳……”顾英台下意识地遮着嘴咳嗽,一看掌心,竟然渗了些血……
顾英鸿离开顾英台的书房后,眉宇间夹着淡淡的杀气,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为了试探他而残害自己的身子骨,毕竟这个药,可是她给的啊……
也罢,还不是自己太过没用,就算拜在了丁丙申的门下,也不能排出顾英台体内的慢性毒。
顾英鸿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
夜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周围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唯独宋梁山那里,还发出着不耐烦的声音。
写了这么久,她不过就写了三张纸,就算是真的规规矩矩的写,这字还是跟狗啃泥一样难看,这还怎么拿出去给李老太先生,等着挨板子吧!
顾英台一进门,就瞅见头发已经炸了的宋梁山,他走到她的身边,随手拿起一张已经抄写好的纸,看了一会,笑说:“娘子不想抄就不抄了。”
宋梁山严重怀疑面前这男人是想看她笑话呢!她不爽道:“不抄等着挨板子?”
顾英台看着宋梁山,为了写好每一个字,桌上已经堆起了纸团,也把自己弄了一身墨水,大眼瞪小眼地琢磨每个字的走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拿起宋梁山抄写的书翻阅道:“娘子,你知道李老太先生为何让你抄写这一本书吗?”
宋梁山不解:“为何?”
“这书这么厚,就算是我也很难一个晚上工工整整的抄写完。”顾英台将书放下,抬手捏了捏宋梁山有些肉肉的脸蛋,“李老太先生这是要看你学习的决心呢。若真心学,他定会在所不辞的教你,若你不愿意学,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