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奴婢也没有想到……没想到三郡主今日会就此去了。”
千昼锦与姒云对视一眼,这是真不关她的事啊。
一时间也有心心慌意乱,但也不至于昏了头。
安陵雁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叫骂声能从这衙门里传到巷尾。
“我看你这次如何狡辩!害了我母亲不成,现在连我三妹也不放过!
你就是个毒师!前日还说自己没有动机,巧舌如簧,你心中就是恨极了我三妹,一心想要弄死她!
说到底我那母亲到底是被连累了……”
说起安陵嘉,千昼锦突然想到一个点。
问到那丫鬟:“我被关在这里几日了,都传城主是被我的药丸毒死的,那她这几日还服用我那调息丸?”
丫鬟抽噎声瞬间止住,吸吸鼻子,道:“原是停了的,今日奴婢服侍三郡主午食也并未见她服用。”
“可那胃里分明有调息丸。”
丫鬟瞪大了眼睛,生怕引火烧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奴婢没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三郡主午食之后便休息了,那药丸早前也被管家拿去销毁了。
午睡之后奴婢便去唤三郡主,结果便发现三郡主去了……
奴婢发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姒云难得开口,道:“管家何在?”
“带管家!”
曲捕头一声令下很快就将城主府的管家带了上来。
那管家瘦瘦小小,看起来有些体弱,跪在地上垂头叫冤。
姒院首拍了下板,道:“招你前来还未问话,叫哪门子冤,抬头头来!”
管家连说不敢不敢。
曲捕头带着衙役左右将她架了起来。
姒院首又问:“从三郡主哪里收拾的调息丸在哪儿?”
管家哆哆嗦嗦说:“扔进灶膛烧了。”
“烧了?!”
“是的,担心有毒被人误食,就将其烧毁了。”
千昼锦觉得有些不对劲,城主府的这管家她也见过,先前有些倨傲,自以为高人一等。
再说了,城主府里的管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这般模样。
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管家?我记得上次见你时还红光满面的。”
众人听完便齐刷刷瞪着她。
管家又低头附身喊冤,又说自己近日身子不适,便消瘦了。
又见她穿着夹袄还满头大汗,怎么看怎么心虚。
姒云气势上来,吼道:“还不从实招来!”
“奴真是冤枉的!冤枉啊!”
“从进门就听你叫冤,你到底叫得什么冤?!我这还没来得及审问呢,你倒是迫不及待。
还不如实招来吗?!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如此心虚!”
管家顿时趴在了地上,软了骨头,起不来了。
怪她啊!都怪她一时猪油蒙了心!
深吸一口气,由着两个衙役架着她,涕泗横流。
“那调息丸,是我吃了,是我吃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奴已经病近一月了,一直不见好,之前见锦丹师来府上做客送了城主一瓶调息丸,偶然见着城主服用,那药丸很细很小,便趁主子不注意偷偷拿了…一点……
是奴鬼迷心窍了!还望闲云尊者宽恕!”
“所以你是吃的和安陵嘉同一瓶药丸?”
管家连连磕头。
姒院首招人上来吩咐,片刻后来了一位大夫。
细细把脉问询之后道:“这人只是偶感伤寒,加之后续府上忧心操劳,一直没好全。伴有一些老毛病,但总得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姒云又问着管家,道:“那药丸你可还有?”
“本也没多少,已经没了。”管家回道。
其实城主刚去世时她担心受怕了一夜,生怕轮到自己了,还悄悄请了大夫,与这位大夫的说法无二。
看来这药丸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何城主和三郡主都因此没了?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冬日夜间的风总是夹着霜雪,从各种缝隙吹进来钻进人的骨头,冻得直哆嗦。
姒云沉思片刻着,安陵雁突然出声,问道:“若这药丸没问题,为何我母亲和三妹都没了?都未查出其他毒源,却又都从内里验出了毒!”
千昼锦也在想这个问题,最明显的就是三郡主。
一连几日都是清汤白粥,体内还有药丸残留,也验出了剧毒。那白粥或是有问题,可看院首这样子应当是已经排查过了。
又是一个眠的夜晚,依照现在的技术,还不知道要搜证到何时。
她可能得在牢里过年了。
不过对她的看管倒是放松了些,第二日齐允羡便来看她了,带了不少东西。
“这些是陈叔蒸的馒头,若是饿了……想来你连水都能加热,这点馒头也难不倒你……”
碎碎念着又打开各种食盒给她介绍,还有吃法和食用时间。
千昼锦隔着牢门,伸手从牢柱间抓住他的手,道:“允羡,这些日子可还好?”
齐允羡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回道:“还好,我日日都在监工。我们的家正在一点点修建中,管融长老说家具都已经做好了……”
听着他轻松的言说,但她心里面知道,他一定也承受了不少非议。
千昼锦握着他的手腕,道:“允羡,我给你的东西,务必收好。我还不知何时能出去,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若是有危险,你便自己躲起来。
学院立足于世,行的是大义,未必会为了我们出面;我与千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