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点头,“去营寨门口问问,若是出去了,就派人去找!”
“是!”
慕容安穿好衣裳,悄然收起了床褥,可是帐子里少了一人,连最熟悉的聒噪声都消失了,真是好不习惯,缓步行至出桌案旁坐定。
为什么要说缓步呢?
因为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毛头小子,第一次就被下了药,意识荡然无存之时,做得那么狠,自然是……自然是腰膝酸软。
慕容安很是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心里和生理准备。
说白了,他算是被小桐强……上的。
“没找到人!”靳丰年喘着气回来,“门口的守卫说,人出去了,但是……不知所踪。”
慕容安坐不住了,“我去找!”
“你去哪儿找?”靳丰年急了,“她帐子里的衣服、物件,乃至于你平素送给她的那些小物件,她一样都没带走,你说她是不是……”
慕容安撒腿就跑,尽管跑得并不太顺,但是习惯就好!
城内的医馆里,翠微也不见了。
掌柜摇头,“一大早起来就没见着人,还以为是身子不舒服,所以咱们也没去叫她。后来医馆里人多了,我让人去找她,结果柴房里没有人,谁也没瞧见她!”
“也不见了!”慕容安面色铁青。
靳丰年忙问,“你想清楚,是昨晚不见的,还是今儿一早不见的?”
“好像是……”伙计想了想,“下半夜的时候,我起夜上茅房,还听得柴房里有动静。”
靳丰年颔首,“那就是今儿一早,天没亮走的。”
“城门开了之后,汇合,离开!”慕容安急奔出门,翻身上马。
靳丰年骇然,“你去哪?”
“我去找她!”慕容安策马狂奔。
副将不明所以,还愣在原地,但是靳丰年却深知,小桐若是要走,必定是回南玥……慕容安这是要去南玥边境吗?身为主将,单枪匹马,万一出什么事儿……
“快,快跟上他!”靳丰年疾呼。
副将回过神,冷声厉喝,“快追!”
哒哒的马蹄声,入城而来,出城而去。
风驰电掣,冷风呼啸着掠过耳畔,扬起鬓发翻飞,策马狂奔的人儿,仿佛突然开了窍,又好似悔之莫及,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问一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给了他身子,便跑……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他的小东西,不管跑到何处,他都会把她抓回来,睡了他就想跑……跑哪儿去?!
慕容安策马狂奔,冷风往脑子里灌,那一刻的他,好似无比清醒,昨夜的一幕幕皆浮现。
挽起唇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昨儿自己这么生气,他怕,怕她会背叛他,怕有朝一日,因为背叛而不得不亲手处决她……
然而,他到底慢了一步。
越过了南玥的边境,早有南玥的军队驻扎等候,小桐没有回头,她也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便再也不愿往前走了。
呼延赤亲自来接,他的女人,得自己接回来。
“任性够了,也该回来了!”呼延赤伸手,去握耶律桐的手。
谁知……
耶律桐快速缩了手,并且别开了头,长睫半垂,什么话都不愿说。
“脸上弄得这么黑乎乎的做什么?”呼延赤倒也没有不悦,他的女人,有资格任性,毕竟南玥只有这么一位皇后,他自己……挑的。
耶律桐抿唇,抬步就走,“我、我先去洗洗!”
“小桐!”耶律长河冷然,挡住了耶律桐的去路,“岂可对狼主无礼!”
耶律桐转身行礼,“臣女无礼,望狼主恕罪!”
呼延赤终是触摸到了她的脸,粗粝的指腹钳起她的下颚,待她不得不仰头望他时,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你很快就不再是臣女了,是臣妾,小桐……旁人会怕我,但你不应该!”
怕吗?
耶律桐一开始是怕的,后来呼延赤告诉她,他们以后是夫妻,不用害怕,因为他们……早晚是要同床共枕的。一想起同床共枕,耶律桐的身子便止不住轻颤,下意识的避开了呼延赤的碰触。
后宫有太多的女人,呼延赤……根本不缺皇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