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宝愣怔,挠挠头,半晌没答出来。
“哥,那我四哥还有救吗?”靳月忙问。
漠苍点头,“我手里没药,让他明日去找你爹,以你爹的医术,肯定能治好他,你先问清楚,这毒是怎么来的,免得下回再中招。”
毕竟防不胜防,必须寻根问源。
“好!”靳月目光幽邃,“四哥,我这里有解毒丸,虽然未必能对症下药解你身上的毒,但是你吃了肯定有些效果,乖乖的张嘴!”
傅东宝很是乖顺的张嘴,“啊……”
“四公子!”
听得守望一声喊,靳月忙道,“哥,你先走。”
漠苍眸色微沉,傅家的事情太多,不是自己这个外人能插手的,还是先行离开为好,退后两步,他当即窜进小路,快速隐没在黑暗中。
“四公子!”守望急急忙忙的赶来,“五少夫人,您还没休息呢?是四公子又吵着您了?”
靳月摇头,“四哥很乖,哪里会吵到我。对了守望,你一直守着四哥吗?”
“是!”守望眉心微凝,“五少夫人为何这么问?”
靳月想了想,“那简单,你把四哥这些日子吃过的东西都给我列出来,明日给我一份清单,另外……任何异常的接触也都告诉我,包括出现在四哥身边的陌生人。”
“五少夫人是怀疑什么吗?”守望骇然,扑通跪地,“奴才一直跟着四公子,从未生过二心,更不会害四公子,请五少夫人明察!”
靳月居高临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四公子会中毒?”
“中毒?”守望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月,“五少夫人,您说这话可有凭证?大夫不是说,四公子是、是风寒吗?”
靳月不说话,眼神里淬了冰,冷冷的盯着他。
霜枝和明珠在侧不语,少夫人这般神色,倒是越发像极了公子。
“真的是……中毒?”守望呼吸微促,忽然对着靳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五少夫人救命,请您务必救救四公子!”
瞧得出来,守望不像是装的,倒是真的心疼傅东宝。
此前靳月怀疑过守望,可后来……守望也没出什么岔子,她又忙着对付燕王府,查慕容家的案子,这事儿也就耽搁下来。
“明日我带他去找我爹,今日我已经让他吃了解毒丸护住心脉,你且将他带回去,好好照顾着,这事儿暂时别往外说,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大祸。”靳月吩咐,“我让你做的事儿,你定要做到,明日给我清单。”
“是!”守望连连点头,红着眼眶起身,“奴才明日就带着公子,在后门等着您!”
靳月敛眸,“去吧!”
“五弟媳妇……”傅东宝巴巴的望着她,“我还是难受!”
靳月扯了唇,笑得有些艰涩,“回去好好歇着,明天我来找你玩,要乖乖的知道吗?”
“那还能带我去吃……好吃的吗?”傅东宝忙问。
靳月点头,搁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是可以的!”
“哦,可以吃好吃的咯!”傅东宝屁颠颠的跟着守望离开。
霜枝上前,“四公子好像不傻了,知道不舒服了……竟然来找您!”
“没听到他说吗?大夫人让他喝符水,大夫又说是风寒,肯定给他喂药了。”明珠叹口气,“大家都把他当傻子,没人信过他的话,也只有少夫人肯相信他。”
“问题会出在哪?”靳月眸色幽沉,瞧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心思沉浮难定,“一个傻子罢了,对谁都没有威胁,不是吗?”
的确,那会是谁呢?
近来事情太多,靳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再加上那三日的折磨,好不容易恢复了精气神,免不得会忽略了一些事。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缓缓,再缓缓。
今夜,傅九卿不在府中,听说是去了东山别院,好像是身子不太舒服。这些日子他一直顾着靳月,委实是大意了,夜里熬着,白日里撑着,这会……有些吃不消了。
但他还是叮嘱底下人,看好少夫人,让她……别过去了,待她养好精神,他……就会回来!
这话说得隐晦,靳月一时间没明白,待躺在了床榻上,嗅着枕边残留着的属于他的气息,面颊忽然滚烫起来,快速提溜着被子,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养好精神,还不知道是谁吃了谁呢?!
一梦天明,光色正好。
不过,今儿的京都城有些乱,听说昨夜燕王府的小郡主失踪了,一直到天亮都没找回来。
吃过早饭,靳月便从后门离开,领着傅东宝去医馆。好在这一大早的,医馆没什么人,靳月直接领着傅东宝去了后院。
“是中毒,那小子没把错脉!”靳丰年眯起危险的眸,“这毒倒是有些诡异啊,怎么进去的?傅家好歹也是家大业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傻子呢?给口饭吃就成,犯得着这么下黑手?”
靳月摇头,坐在一旁喝着茶,漫不经心的剥着花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人给你带来了,救死扶伤是你的事儿!”
靳丰年翻个白眼,“尽给我找事!”
话虽如此,但靳丰年手上也没闲着,取出针包搁在桌案上,这毒有些诡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内服外灸为好,尤其是这傻子……表达不清不楚,若是未能排出余毒,到时候还得耽误病情。
“去躺着!”靳丰年道,“把上一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