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苍揉着生疼的唇角,“那……那我是误会了。”
“你有事没事,老跟踪我作甚?”靳月低声问。
漠苍翻个白眼,“你这丫头好没良心,不是我跟踪你,是、是宋岚那个死丫头跟着你,我把她打晕了丢城门口,赶着来给你报信,谁知道……谁知道后来跟你们家的长子嫡孙撞一块,这不就闹出笑话了吗?”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去道歉。”靳月道,“要不然哪日你进了知府衙门,可别怪我不去捞你,他可是知府衙门的师爷。”
漠苍点点头,“我知道!”
叹口气,漠苍缓步走到安康生面前,“兄弟,不好意思,打得有点重……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就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为了妹子的安全着想……哎呦,也是不打不相识了,送你个东西!”
狼牙被递出去的时候,靳月猛地瞪大眼睛,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安康生一愣,“你为何有这东西?”
“我娘信中寄给我母亲的,我母亲临死前就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务必找到慕容家的遗孤。”漠苍快速将狼牙塞进安康生的手里,“告辞告辞!”
瞧着某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安康生眉心紧蹙,一时间不知其意,想了想,他朝着靳月迈步,“月……”
“别过来!”靳月急忙后退,“哥,我还有事,告辞!”
安康生:“……”
这都是怎么了?
“少夫人,怎么了?”霜枝和明珠不解,瞧着靳月这般匆忙,委实有些不太明白。
靳月捂着鼻子,“没事,快走快走,臭死了!”
若是兄长知道这东西之前藏在某人的鞋底,只怕会大义灭亲,宰了漠苍这位亲表兄弟吧!
臭……
的确是臭。
即便那日之后,漠苍便将狼牙拿出来洗了洗,还晒了晒,只可惜啊……这味儿渗得太深,以至于洗洗晒晒都不管用,味儿是散了些许,但是……
安康生皱眉,怎么……是臭的?
回城的路上黑漆漆的,穿过林子,半道上载上漠苍,进门便被靳月敲了一脑瓜崩,“你真够可以的,拿这东西去寻我哥的玩笑,别以为他脾气好就可以欺负。”
“就一回,我这一拳不能白挨!”漠苍抚着嘴角。
靳月干笑两声,“你还好意思说,他要是真动手,别说是一拳,眼珠子都能给你抠出来。话说回来,宋岚人呢?你给丢哪儿了?”
“别管!”漠苍神秘一笑,“给她个教训,谁让她吃饱了撑的,总来寻你的麻烦。”
靳月懒洋洋的瞧他,“你可别惹出祸来!”
“放心放心,我是那种人吗?”漠苍皮笑肉不笑,“听说北澜的拓跋氏也在纠缠傅九卿?”
“不是听说,是真的。”靳月头疼,“哥,别说这事行吗?待我明日彻底清了余毒再说。”
漠苍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说,提起拓跋氏的时候,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听说这北澜拓跋氏,曾经跟北澜皇族有过婚契,也不知是真是假。
靳月的马车是从傅家后门进去的,都这个点了,自然不能从正门进来,万一惊扰到了旁人怎么好?后院静悄悄的,只有檐上雪消融过后的“滴答”声。
突然间,有个黑影窜出来。
要不是靳月拦得快,明珠的剑定是要劈过去了。
“四哥?”靳月呼吸微促,“你大晚上的躲这儿干什么?”
“五弟媳妇,我、我难受……”傅东宝声音哽咽,不断的用手搓揉着眼睛。
听得这话,靳月心神一震,借着檐下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傅东宝,傻大个人高马大,往日都是满脸活力,今儿确实有些恹恹的,面色亦有些发黄发白。
“这是怎么了?”靳月不解,“四哥,你坐下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不舒服?没请大夫吗?”
“大夫说我染了风寒,可是我、我难受!”傅东宝终究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娘让我喝符水,我不喝,就跑了。五弟媳妇,我难受……”
他只管说难受,也说不清楚是哪儿难受。
靳月低头想了想,都这个点,父亲定是已经睡下,傅东宝瞧着面色不好,但别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要不等明日让父亲去看看?
蓦地,脑子里灵光一闪,靳月慌忙道,“哥,你给瞧瞧吧!”
漠苍正啃着从马车里带出来的果子,听得这话,委实一愣,“我给瞧?”
“你不是说你……也会瞧病吗?”靳月皱眉。
漠苍点头,将果子咬在嘴里,瞬时坐在傅东宝身边,把住了傅东宝的腕脉,寻思着不就是个风寒吗?也就是他家妹子是个热心肠,连傻子的忙都帮,也不怕把自己也归入傻子一列?
然则下一刻,嘴上一松,没吃完的果子“吧嗒”落地。
漠苍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这傻子是不是什么都吃?”
“嗯!”傅东宝点头,俄而又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吃鱼,我不会吐刺!娘说过,我要是自己吃鱼,会被刺卡死的。”
靳月不解,“哥,怎么回事?”
“滚犊子的风寒,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害人,他这是中毒了,而且毒性不浅呢!”漠苍狠狠皱眉,“怎么傅家的人如此狠毒?连个傻子都不放过?”
靳月险些咬到舌头,“怎么可能?四哥,你吃了什么?”
“饭!菜!”傅东宝老老实实的回答。
“有没有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霜枝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