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听着前方有人在争吵,便掀开帘子看向前方。马车遮挡了前方不少道路,杜尘澜在马车内只能看到一名老者被一个壮汉推了一把,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万煜铭喊住了正在前行的云镜,看着云镜调转马头,便立刻问道:“前方发生了何事?”
“就是几名赶路的百姓发生了争执,有几句口角,似是为了几个车钱。”云镜简单地叙述了一遍,话音刚落,却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哎哟!这哪里能打人呐?你看都流血了,别打了,把人打坏了可怎么整?”那矮小的老太太将背上的背篓放下,连忙劝架。
“滚开,你要是过来,连你一块儿揍!”壮汉回头凶神恶煞地盯了老太太一眼,接着便又回头照着老汉的腰腹捶了一拳。
“哎哟!真是造了孽哟!”老太太骇得停住了脚步,嘴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另一位瘦弱的男子这会儿也不敢上前,张疯子平日里就是凶神恶煞的主儿。人高马大的,那一拳头对着他下去,他还不得去了半条命?
洗月看着那老者又挨了壮汉一拳,痛得连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整个人使不上力气,被壮汉一手提了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再观一旁身材瘦小的男子和老太太,也是束手无策,在一旁干着急。
壮汉在老者怀中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只破旧的荷包。接着他松开手,将老者扔在了地上不再理会。
将荷包中的铜板道出,他大致数了数,见只有二十三个,不禁破口大骂,“也是穷酸货,就这二十来文,也值得拼死相护?老子今天连赌坊都进不了,这个钱也就能吃碗大肉!”
壮汉骂骂咧咧地将铜子儿全放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后又把破旧的荷包扔在了老者身上。
他回头看向老太太和瘦弱的男子,眼中凶光毕露。
瘦弱男子和老太太不禁被吓了一跳,瘦弱男子连忙道:“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你可不能抢我的钱,那是给孩子他娘请大夫的钱。”
“你,你不能拿我的钱,这是老婆子的药钱。求你把钱还给我,求求你!”老者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些,连忙抱住了壮汉的腿,哀求道。
洗月实在看不过去,他捏紧了拳头,这壮汉简直欺人太甚。仗着自己体格健壮,就肆意欺辱弱小。
“不必理会!”此刻马车近了,杜尘澜也看见前方发生了何事。他见洗月有些义愤填膺,便连忙阻止道。
听到后头传来自家主子冷漠的声音,洗月只得不甘地看了一眼那壮汉,大人的话他得听,只是心中却不得劲儿。
大人明明是良善之人,虽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管闲事。但这都遇上了,帮把手的事儿,为何不阻止?这可不像是大人平日里的作风。
洗月被杜尘澜喝止了,可云镜却忍不了。她就见不得一个壮汉这般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只听得她娇斥一声,“放开他!”
壮汉早就听到了车队的靠近,但来往于官道的车队,大多都是商贾,前往府城码头的。而商队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什么都不如车上货物来得重要。因此,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谁想今儿个竟然还有与众不同的。
他转身一看,发现是位英姿飒爽却花容月貌的小丫头,不禁用目光在云镜的脸上和胸脯处打量。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云镜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气得俏脸通红,险些忍不住要将腰上挂着的剑拔了出来。
“小美人,你刚才是在叫我吗?”壮汉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那猥琐的模样差点能让云镜吐出来。
杜尘澜见状放下窗幔,忍不住叹了口气,“你难道没教过这丫头,出门在外,闲事莫理吗?单纯得紧,不会是从未出过远门吧?”
万煜铭的脸色也有些发沉,脸上挂不住,但口中却也在为云镜开脱。
“第一次出远门,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知世事险恶,今日就给她吃个教训。”
杜尘澜轻笑出声,更让万煜铭窘迫不已。
“你若是不出声提醒,她可会吃亏!”杜尘澜抓起小桌上放着的一把长剑,仔细端详着剑鞘。
雕刻着万氏族徽的鞘口处还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看着十分华贵。
杜尘澜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宝剑可不只能是外观华丽,就是不知剑身如何。
他轻轻抽出剑身,只听得一声轻吟,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的半张面容倒映在银白的剑身上。
“如何?是把宝剑吧?”万煜铭见杜尘澜仔细打量,于是便有些自得。
“的确是把宝剑,那便多谢世子相赠!”杜尘澜将剑身又插了回去,不要白不要。
“那你可误会了,这不是送你的,只是暂时借你用。这还是我弱冠之时,父王送我的弱冠礼之一。请了名师打造,就连用材都准备了两年之久,花费两个月的功夫,锻造出来的。”万煜铭翻了个白眼,想到倒是美。
杜尘澜闻言也不诧异,毕竟这把宝剑看着就价值不菲。
“那还是世子爷用着妥当,借一把普通的剑就好。”杜尘澜将宝剑又重新放回了桌上,这般宝贵且含有重要意义的东西,他可不想碰。
“哼!就凭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云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壮汉,若非这里离府城近,她早就动手将此人一剑斩成两半了。
“我是谁?我是这府城鼎鼎有名的张疯子,你去府城问问,谁不认识我?”张疯子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