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心中一凛,难道是哪方人马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准备在前方拦截?
“可查探清楚了?看得出是何方人马吗?”杜尘澜沉声问道。
“小人觉得,这些人或许是劫匪,穿着装扮类似,看着不是善茬。”
杜尘澜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这北地的劫匪也多以凶悍闻名,有些还是官匪勾结。那些个凶名在外的,连落单的官家都敢抢,并不给朝廷面子。
“让咱们的人做好应对准备,前方不远就是府城了,竟然敢在此地埋伏?”杜尘澜顿时觉得有些蹊跷,就算是劫匪,也不应该在离府城这么近的地方埋伏,难道真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猖狂至此了?
他转头看向万煜铭,就见万煜铭也正在若有所思。
“能在此处伏击,说明不惧官府。即便劫匪再凶悍,但对官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宏粱府有码头,还是上等府,守卫森严,知府更是京城王家子弟,不好惹。”杜尘澜思索了片刻,逐步分析道。
“你是说,这帮劫匪,或许别有用心?”万煜铭其实也有这个顾虑,或许是有人假扮劫匪,就是不知是哪方人马。
“先会会再说吧!”杜尘澜思忖着,摄政王一脉应该不会动手,起码现在不会。
廖太后更不可能,她在背后坐山观虎斗就成,何须下手?那剩下的,除了查太后,那就是金氏了。
万煜铭撩开窗幔,朝着不远处正骑马前行的云镜招了招手,“云镜!”
“世子爷!”云镜的视线透过车窗与里头看过来的杜尘澜撞上,而后勾唇一笑。
杜尘澜有些讶异,随后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示意。他遇到的姑娘家大多矜持,像云镜这般性子爽朗的还真不多见。
不过看云镜的装束,应该是习武之人。能被万煜铭带在身边的,绝对不容该小觑。
看着万煜铭朝着云镜交代了一番,杜尘澜不禁好奇这次万煜铭到底带了多少人马?
万煜铭将窗幔放下,随后看了杜尘澜一眼,道:“你的兵器呢?为何不带在身边?”
他这才注意到,杜尘澜身上是短褐,根本无处藏兵器。
云镜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神情紧绷的洗月,不禁暗自嘲笑了一番。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这点阵仗,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车队一路往府城的方向行进,天边已经开始露出升起第一缕霞光,路上也有了零星的赶路人,那些人却一直没有动手。
就连刚才暗自嘲笑洗月的云镜,也察觉出不对来。这天都亮了,那些人动手并不方便。再不动手,前方十里地处就是城门了。
云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离城门越近,她的心反而轻松不起来。
洗月也觉得奇怪不已,他转身朝着天一使了个眼色,让他再去接应一下打探消息的天二。
并未过多久,天二就传来消息,说是那些人竟然撤退了,一个不剩。
“你是说都撤退了?”杜尘澜听了洗月的禀报,不禁诧异地问道。
“是!一个不剩。”洗月肯定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纳闷。
杜尘澜和万煜铭对视一眼,也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戒备。
“时刻注意着,以防对方再次卷土重来。”杜尘澜再次叮嘱了一声,也不知那些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呀!这牛车陷进去了,你们得下来,不然牛车走不了!还得帮把手,把牛车推上来。前儿下了雨,这里积了水洼子了!”
一名老者看着右边陷进泥坑的轮子,连忙停下手中挥舞的牛鞭,朝着身后坐着的三人说道。
“张老头,让牛加把劲儿啊!咱可是付了铜子儿的,不能让咱们下来推着牛车走吧?那咱们岂不是又要出钱,又要出力?”
一名壮汉刚才被颠簸了一下,险些被倒栽出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喝骂,就听得张老头竟然要他们下来推牛车。他立刻不干了,便冷嘲热讽起来。
“这不是牛车上不来吗?你们帮着推一把,前头就能坐上,帮把手的事儿啊!”被称为张老头的老者脸色一沉,但依旧耐着性子说道。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牛吧?咱们村儿两辆牛车,就数你的牛车走得最慢。你的还是壮牛呢,还走不过梁二的老黄牛?这么小的泥坑,想要咱们下来推?你想得美!快,别耽误咱们的事儿,还得赶着进城呢!”
壮汉说什么也不同意,一大清早的,他为了进府城,可是从寅时正就起床了,这会儿着实困得慌。
“不然咱们就下来拉一把?这么耗下去,不耽搁时辰吗?我还想早点回去呢!”此刻牛车上一名瘦弱的男子试探地问道。
“凭什么?他张老头要是将铜子儿退回来,那我就替他将牛车推上去,我还不收他铜子儿了。要是不给,那就等着。”壮汉冷笑了一声,接着便闭上双眼,竟是准备小憩。
“你这张疯子好不叫道理,说来咱们也是同宗,虽说出了五服,但到底是一个姓儿,你何苦这般为难我?我赶牛车慢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这儿还比人家便宜一个铜子儿。这一大早的,就你们仨儿去府城,我都特地送你们一趟。你这么说,可就寒了我的心了。”
老者满脸的失望,张疯子果然疯。若不是看在同姓,又是一个村儿的,就凭对方那恶臭的名声,他都不可能搭理。
“哎哟!就推一把的事儿,再吵下去,就耽搁时辰了。算了吧!咱们先下来,牛不便宜,庄户人家舍不得也是常理。”此刻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