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掏出帕子将锦盒拿在手中,尝试着轻轻转动露在外头那一小截钥匙,锦盒顿时发出了轻微的细响。
接着他又躲至一旁,看着那原本还严丝合缝的锦盒,竟突然弹出了几块凸起。
杜尘澜顿时来了兴致,这机关做得着实巧妙,没想到在这古代还有这等技术。
他上前一步,用帕子将其包裹住,仔细打量起来。
突出的几块依旧是锦盒的材质,非木非铁,看不出是什么。而它们的四周,竟然全是锯齿。
这里的锯齿比之前那枚饰物上的深了不少,整个锦盒变得奇形怪状,然而杜尘澜还是未看出有何物在其中。
他将那佩饰再次旋转,锦盒轻微响动之后,便恢复了原状。
杜尘澜摸着锦盒,翻转着打量,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极小的细缝就隐藏在花纹和盒子多个层阶处,难怪他之前没有发觉。
“原来如此!那之前的锁头,便是障眼法了?当真设计地十分巧妙,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手笔!”杜尘澜大为赞叹,这工艺,让他叹服。
不过,若不是锦盒,那又是何物?
里头没有东西,其实是实心的,那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杜尘澜思忖良久,便觉得,这锦盒,应该是一枚钥匙。就像刚才那佩饰一般,那佩饰也是个钥匙。
打开钥匙的钥匙,杜尘澜随即勾唇一笑,“有意思!”
然而,他现在兴致盎然,全身血液沸腾起来,觉得此物很像打开宝藏的钥匙。可宝藏呢?在哪儿呢?
杜尘澜又开始研究这钥匙,希望在它身上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
可他突然想到,当时塞旱可不是这样的反应。会不会是塞旱以为是锦盒,但却拿错了,成了钥匙?可那也得锦盒和钥匙看起来差不多才成。
但也不排除那贼故意使了个掉包计,将锦盒与钥匙给换了。杜尘澜摇了摇头,觉得这可真是个迷。
然而,这钥匙是他从周夷拿回来的,而淳歌公主也是来自周夷。若那荷包和小钥匙是淳歌公主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一并被带到了大郡,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此,杜尘澜推断,难道淳歌公主后来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否则那扶风楼又作何解释?
嘶?杜尘澜突然回味过来,照这么说扶风楼又与那杀手组织有关?
可若是周夷派来之人在大郡做到这种地步,没有大郡官员帮衬是不可能的。之前塞旱说过,朝廷有官员与周夷勾结。
可现在看来,原来周夷已经渗透大郡到这种地步了?杜尘澜顿时皱起了眉头,周夷一向野心勃勃,这是打着将大郡逐步瓦解、分崩离析的主意啊!
又将钥匙打量了几圈,杜尘澜暂且没看出其他特别之处,便只能将钥匙又放回了空间。
谜题该解开的时候,必然会解开,不必自寻烦恼。之前他少了小钥匙,以为这是锦盒。现在小钥匙到手了,锦盒也成了大钥匙,杜尘澜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出现什么。
“娘娘!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不过那边儿没什么动静。昨儿那位只是派了杨嬷嬷出了趟宫,回来之后,便请了皇上去德懿宫议事。”
大宫女碧柔看着正在敲木鱼诵经的孝敏太后,轻声回道。
廖太后手中一顿,放下了敲木鱼的犍槌。
她从蒲团上起身,碧柔连忙去搀扶。
“她叫皇帝过去,说了什么?”
廖太后冷厉的声音在碧柔耳旁响起,碧柔连忙回话,“正是为了此事,不过不知她与皇上详谈的内容,只知是为了杜尘澜。皇上走后,她心情欠佳,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廖太后扶着碧柔的手,走出了小佛堂。她沉思了片刻,随后冷哼道:“那贱人倒是打得如意算盘,怕牵连上她的心肝儿,便想拿我儿做挡箭牌。”
“她这是怕了摄政王啊!也对!好歹还有些自知之明。不然她真以为当年能斗得过摄政王?若非”
说到此处,廖太后不由自主地闭了嘴,眼神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娘娘!摄政王要保杜尘澜,咱们又该如何?奴婢收到消息,说是昭和世子也与杜尘澜走得颇近。”碧柔有些担心,杜尘澜的存在,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当然要保杜尘澜,当年错失良机,如今怕是已经悔不当初了吧?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年查太后拓展了不少势力,楚王也大了,他急了。杜尘澜就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拿来对付查太后的。”
廖太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幽怨,但比之前的语气要柔和了不少。
“也是拿来对付哀家的!”廖太后眼神有些呆滞,望着眼前的茶碗出神。
他应该是恨她的吧?之前送了那封书信,竟是没有回信。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有些情谊早就变了。
殿内一片静谧,碧柔跟随廖太后多年,已经明显察觉到太后娘娘与摄政王之间,必然有着一段往事纠葛。
“得再想个法子,那贱人怕了,不敢动手。可杜尘澜不应该存在,除去他,否则对咱们十分不利。皇帝只是想拿他对付查太后,但皇帝不知,此人用得好,就是一把利剑。不但能伤了别人,也会误伤了自己。”
之前皇帝还答应她,等她处理此事。才不过几日,就又改了主意,难道是受了什么人挑拨?
廖太后微微阖眼,在心中想着对策。
“咱们隐在暗处,倒是可以动手。反正除了皇上有所察觉,其他人应该不会知晓。再将此事嫁祸给慈宁太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