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少爷回来了!”金妈妈扭着身子小跑起来,等进了屋子,一脸喜气洋洋地说道。
“回来了?回来得还算早!”钱氏喜出望外,本是站起身要往外走,但跨出一步之后,又连忙回来坐下。
金妈妈捂嘴偷笑,太太对上少爷,总是别扭得很。之前少爷不回来,见天儿地念叨,如今回来了,反倒又矜持了起来。
“准是想到老爷不在家,这才赶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的,这大老远的,真是遭罪!”金妈妈笑着说道。
“身为男儿,这点苦哪里还吃不得?他父亲还去往边关呢!可莫要将他养得娇气。快去通知厨房,叫他们做上几道他爱吃的菜。”
钱氏嘴上说得嫌弃,转眼就叫金妈妈去准备了。
金妈妈连忙应下,太太就是喜欢嘴硬。若非没将少爷放在心上,怎会特地写了一份少爷爱吃的菜单子给了灶上,隔三差五地换着来。
杜尘澜下了马车,命人将在省会买的礼先送回院儿里,他则立刻向正院走去。
下人们见少爷回来了,连走路都带风,府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泽兰远远看着杜尘澜出现在视野中,连忙脸上堆满了笑。
“是举人老爷回来了!”泽兰捂着嘴笑,这举人老爷听起来就是个老学究。
杜尘澜不禁被泽兰的话逗笑了,老爷这个词儿听着确实别扭。
“少爷!”等杜尘澜走近了,泽兰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规规矩矩行了礼。
“有一段时日未见,泽兰姐姐不仅人美,就连性子都活泼了不少!”杜尘澜朝着泽兰笑了笑,心中盘算着,这泽兰今年也十**了吧?怎么母亲还没打算将她配人?
泽兰脸上顿时布满了红霞,“少爷出门一趟,不但得了个解元,还知道打趣奴婢了!”
杜尘澜一愣,随后摇头失笑,这丫头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母亲这会儿可有空闲?”杜尘澜问了一声,这个时辰,快要到晌午了。
“太太正等着您来请安呢!您快进去吧!”泽兰立刻掀开了门帘子,随后让外头的小丫头守着门,领着杜尘澜进去了。
钱氏自杜尘澜一进屋就在打量他,省会离靖原府远得很,赶车再快也要六七日,杜尘澜不过才五日就到了家,可见是赶回来的。
这会儿看着衣衫齐整,但发髻有些凌乱,不如往日那般一丝不苟,可见是一路风程仆仆。
不过见其眼神清亮,神情也不见多少疲惫,让钱氏放下心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是少年人,这点苦倒不至于看着颓废。
“母亲!”杜尘澜撩开下摆,跪了下来。
“呀!这是作甚?”钱氏吓了一跳,连忙指着一旁的泽兰快将人给扶起来。
“儿子知道,这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往日,您和父亲相信儿子,这才让儿子有了机会。其实您和父亲心里也有不少压力,还要多谢您和父亲的支持,儿子铭感于心!”
杜尘澜对这两人确实是感激的,从他要去晨鹭书院攻擂,到如今的乡试中举,这两人一直都持支持的态度。
当年攻擂看起来这般荒唐的事儿,二人在艰难抉择下,还能选择相信他。就冲着这份信任和支持,杜尘澜都应该怀有感激之情。
不管之前如何,原主受到的待遇如何,起码他来的这几年,两人待他不错。尤其是杜淳枫,与亲生的也没差了。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如今一家子和睦,双亲明事理,对他照顾有加,杜尘澜已经知足了。
钱氏眼角有些酸涩,想起自己之前还苛责过这孩子,不免心中有了愧疚之感。
当年老爷过继了澜哥儿,她因心中有气,对这孩子不闻不问,如今想来,实属不该。
不过是个孩子,又懂得这么?刚来杜府,本就陌生。孩子敏感,对她的态度自然是察觉得到的,以至于之后变得沉默寡言,性子乖僻,也是情有可原。
还好,这孩子后来开了窍,否则她倒是误了这孩子的一生。
“你有今日,也是你自身努力的结果,我和你父亲也没帮上你什么,反而得了你不少好处。你是个有成算的,如今出息了,日后别忘了你父亲对你的好就是。他这一辈子不容易,原来在因府中庶出的身份处处受制,在大妇底下过日子,受的委屈不少。他是男子,从不说这些,但心中必定是不好受的。还好现在分了家,也能当家做主了。”
钱氏感叹出声,之前她确实埋怨过老爷。但过后仔细一想,老爷也不容易。在有了澜哥儿之后,将满腔热情都投到了澜哥儿身上,只希望澜哥儿日后能待老爷好些。
老爷是个可怜人!
“儿子孝顺您和父亲都是应该的,当年若非您和父亲过继了儿子,儿子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杜尘澜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管钱氏有没有私心,她和杜淳枫都是他的养父母,难道他还能逃避赡养的责任?不应当,也没必要!
“好了,快起来吧!你中了解元这样的大喜事,家中都高兴得很。只可惜你父亲去了边关,如今也不知到何处了,他还不知晓呢!如今他行程不定,只能往回送信儿,咱们也回不了。”
说到杜淳枫,钱氏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老爷这次是头一次出远门,还是去边关这样危险的地儿,钱氏怎能不焦虑担忧?
“母亲放宽心,童掌柜已经打点过了,让商队多多照顾父亲!还有顾二他们和镖局的镖师守护,父亲的安全应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