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分三房,那外头会怎么传他们?会说他们不尽孝道,或者一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不然为何单单将三房给分了出去?
澜哥儿日后是要入朝堂的,这对澜哥儿的名声有碍啊!钱氏一个妇道人家都懂的道理,这屋子里的人能不明白?
“要分就都分,只分三房算什么?”杜淳枫也被老爷子的话给惊住了,今日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才明白原来父亲心中从来都没有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杜淳枫坚决不同意,若是只分三房,那还不如不分。
“我觉得父亲毫无诚意,既想要银子,又不想分家。儿媳有一事不明,咱们府上可算不上和乐融融,为何父亲一直不肯分家?即便是因为祖训,但也不可盲目地顺从吧?大伙儿各有心思,府上出了什么事儿,全都一个劲儿往后躲,只想置身事外。这般还要住在一起,岂不是两看两相厌吗?”
钱氏不明白,硬拖着不分家有还什么意思?分了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样得他们孝敬,自家顾自家,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
“整日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有磕碰的时候。大伙儿都各退一步,少计较些,自然就和乐融融了。这舌头和牙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了?父母在,不分家,你看府城有名望的人家,哪个分家了?即便是贫苦人家,也是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有力往一处使,日子才能过的平顺。”
杜高鹤叹了口气,知道三个房头都有自己的心思。其实他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但府上想要改换门庭,老大这一门的嫡支却撑不起来。
等恒哥儿长大,那不知要到何时。再说恒哥儿的天资远远不如州哥儿和澜哥儿,等分了家。二房和三房就都成了旁支,总不如嫡支有出息说出去好听。
“总是亲兄弟,遇上了难事儿,也只有亲兄弟肯帮衬你,难道外人没有好处还肯助你不成?”
杜高鹤见众人沉默不语,连忙苦口婆心地劝道。
杜尘澜心中暗笑,老爷子这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亲兄弟?只要有利益纠葛,相互算计起来绝不手软,且有时比外人还要狠,算计起来更为便利。
“老三家的,分家的事儿暂且不提。这笔银子,算是府上借你的,日后慢慢还了,你看如何?你若是不信,就给你写个借据。”杜高鹤以为说动了众人,连忙抛出了诱饵。
杜尘澜摸了摸鼻子,这话在座的各位都能信吗?届时府上不还银子,一拖再拖,钱氏又能如何?即便那借据上写上期限,可府上脸皮厚,就是不还,或找了这诸多借口,钱氏还真能上官府去告不成?
若真这么做,外头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钱氏深吸一口气,老爷子做事一点不爽快。算借的?哄谁呢?
“父亲!还银子这事儿儿媳也不指望,府上借了出来只怕没打算还。我也不是那无知小儿,不兴哄这一套。总之,儿媳这话是撂这儿了。若是父亲同意分家,那儿媳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这是我能出得最多的了。再多也没有了,总得留点银子吃喝。当然,不能只分三房,要分就彻彻底底地分。该三房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钱氏这是把话摊开了说,反正今日是将府上都得罪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杜高鹤愁眉紧锁,只有一万五?太少了,府上满打满算加起来只能凑到两万五。他藏的那笔银子能不动就不动,其他的便只能再想法子。
不过只有一万五,想分家肯定不成。
“老三,你怎么说?就任由你媳妇说分家?你自己怎么想,你想不想分家?”
杜高鹤看着沉默不语的杜淳枫,好歹是三房当家人,一句话不说,叫一个妇人顶在前头,让老爷子十分看不惯。
其实说来,老三对他这个父亲和两个兄长还是有些情分的。只是被这钱氏撺掇的,对他们心中有了隔阂。
“老三呐!你即便不是我生的,但我作为嫡母,也将你养大了。原本我和你父亲年纪大了,正是享受天伦之时,却还要为了你们操心。你扪心自问,从你媳妇进门直到今日,我可曾真正为难过她?侍奉公婆,友爱妯娌,她哪一点做得好?就是对你这夫君,也不见得有多尊敬,否则也断然做不出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你面子。”
老太太突然感慨出声,脸上满是哀戚。
这是换了套路,要打悲情牌了?杜尘澜看了老太太一眼,这老太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其实说到分家,老太太肯定也是想的。只是如今知晓了三房的富足,便不愿让三房如愿了!恨不得将三房榨干了才好。
“这次就算我这个作母亲的求你,救救杜氏吧!”说着,老太太突然站起身,朝着杜淳枫跪了下来。
杜尘澜立刻觉得不妙,他迅速上前,扯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半蹲着阻了老太太要弯下的膝盖。
“祖母!您这是作甚,这不是想折了父亲的寿吗?”杜尘澜抓着老太太的手臂稍稍使力,膝下更是一转,使了巧力将老太太顶回了圈椅上。
老太太刚才只觉得被一阵蛮力抓着臂膀动弹不得,她想甩开却并不能如愿。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人便又坐到了椅子上。
她大怒,杜尘澜竟然敢对她使蛮力?
杜尘澜将老太太放开,立刻撩开袍角,跪倒在地。
“祖母!刚才事急从权,孙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祖母见谅。只是您万万不可再这般,父亲是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