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快着点!”闻远彬已经急不可耐,不过他不是急着去看玉怀姑娘,而是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也不是傻子,这杜尘澜摆明了就想利用他进明月阁,见那玉怀姑娘。
“来了,来了!”杜尘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确定都带了,这才跟上了闻远彬的步伐。
杜尘澜跟着闻远彬主仆进了明月阁,叫刚一踩上明月阁的地板,就有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迎了上来。
“哎哟!闻公子这是有什么东西落这儿了?还是舍不得咱们的云秀姑娘啊?”穿红着绿的老鸨甩着帕子,姣好的面容上,眼角笑出了几道细纹。这时候,才能看出她的年岁的确不小了。
“阿嚏!”杜尘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老鸨身上的香味儿将他熏得鼻子发痒。
“本公子这次可是为了它而来!”闻远彬举着折扇向挂在厅堂一侧的长幅指了指,肆意张扬地说道。
老鸨闻言有些惊讶,这位之前可不是没试过这对子,只不过没能入了玉怀的眼。难道是在哪儿得了下联,准备来试试?
“本是说好,一人一日只得一次机会。若是能对仗工整,让玉怀姑娘满意,就能见着玉怀姑娘。今儿闻公子并未试过,您若是有了下联儿,只管写出来。玉怀姑娘最是仰慕学识渊博之人,能不能一睹姑娘芳容,就看公子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儿了!”
老鸨与这位闻公子已经十分熟稔,毕竟这位闻公子已经来过好几次,且出手很是大方。
“哎呀!竟然有人要去试下联儿了?这位公子,快快让咱们见识一番。”一旁有几名书生见有人竟然要对下联,连忙起哄,都纷纷围了上来。
这明月阁每日都是热闹非凡,有许多书生都是奔着这上联来的。一个月前,明月阁举办了花魁赛,其中玉怀姑娘拔得了头筹。
此女不但绝色,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花魁赛中自创一曲《月华裳》惊艳了众人,之后更是抛下一副上联,言明若是谁的下联能入得她的眼,就能得她亲自接待。
当然,这才刚选上花魁,自是不可能与你共度良宵,怎么地也得等上半年不是?这是明月阁的规矩。
不过,若是你出得起银子,将来这姑娘初1夜,便是你的。你也用不着与众人相争,这可是实在的好处。
正是有这原因在,这才惹得众人趋之若鹜。能当选花魁,容貌气度自是无可挑剔。许多文人墨客都想与这位花魁切磋一番,只可惜一月有余,谁都没能对出这下联。
杜尘澜早就被那上联给吸引了,“烟锁池塘柳?”
就这几个字儿?他扬了扬眉,觉得肯定没这么简单。没理会边上的纷纷扰扰,杜尘澜思忖了片刻,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啧啧!难怪没人能对得上,这上联乍一看,描绘的是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显现的是意境。可他稍稍一琢磨,便发现这五个字的偏旁正好对应了五行,金木水火土。
“唉!此上联难呐!上次在下对了出来,偏偏玉怀姑娘不肯认,硬说对仗不工整。”
其中一名书生撇了撇嘴,他的同窗皆言他在诗词上有些天赋,这对对子也是他擅长的,还从未失手过。
他自认为对仗工整,意境也符合,可那玉怀姑娘却不肯认。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花魁就想用这上联吊着恩客们的胃口,好为她日后做准备,更是为了明月阁招揽生意。
“是啊!咱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的下联入得玉怀姑娘的眼,该不会是玉怀姑娘自己也没对出下联吧?还是想吊大家的胃口?”
一人提出疑问,其他人自然也有不满的,于是立刻有人附和。
原本在府城中风月楼和明月阁势均力敌,两家生意都很不错。可自从一个多月前玉怀姑娘出了这上联之后,明月阁的生意提高了不少,且都是读书人居多。
“得了吧!诸位对出的下联,可一点也不工整。你们可有仔细看过这上联,这其中的奥妙,你们怕是还未领会到。”
其中一名身着宝蓝色交领长袍、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对刚才起哄的几人嗤之以鼻。一些草包,对得那叫什么?竟然还敢夸夸其谈,也不觉得丢脸。
“哎?你这是何意?照你这么说,你是领会其中奥妙了?”刚才刁难之人立刻将视线转向了那名少年,脸上尽是不屑。
杜尘澜正聚精会神地想着下联儿,脑海中灵机一动,隐隐有了答案,只是还需润色一番。
听得有人说其中有奥妙,杜尘澜便将视线转向了那名少年。这一打量,杜尘澜顿时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可要说在哪儿见过,杜尘澜却一点儿也记不起了。
“诸位请看,这烟锁池塘柳五字的偏旁是什么?”少年站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弧度。
众人连忙仔细打量起了这五个字,大厅内一片静谧。就连那些个真正来寻欢作乐的恩客们,也都安静地等在一旁。
一群读书人,他们可惹不起。
“咦?竟是对应了五行?”过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人抚掌大悟。
“呀!确实是啊!”被此人一提醒,众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
“妙啊!妙啊!没想到玉怀姑娘心思如此巧妙,吾等惭愧,之前竟然没能参悟出其中的奥妙!”其他人领悟过后,都纷纷赞叹这心思着实玲珑。
其中有几人还面带惭愧之色,之前只以为一个青楼女子,纵使再有才情,又如何能比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