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个变革者,你只是一个爱冒险的孩子。”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他终于给高仁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
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郁闷与滞涩之感缓解了许多。
“谢谢!”
高仁客气的说道。
“我不知道这哪里有需要道谢的地方……”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因为就连我的师傅都说我是个疯子,而你却叫我一个爱冒险的孩子,我喜欢这个称呼。毕竟爱冒险听上去还有几分活泼,相比于疯子这么一个彻彻底底的贬义词要好的太多太多……”
高仁说道。
震北王上官旭尧笑了笑,不论那几百万两饷银现在究竟在何方,他却是以及明白了高仁究竟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窜通草原王庭的部公来劫夺。
他自诩为变革者,便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地方来宣扬并发动他的变革。饷银被劫夺,搅动了八方风雨看似混乱,但对于高仁来说却是一次空前的机遇。震北王上官旭尧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算出自己会亲身来到这矿场之中,若是算到了,他不该不来才对。只不过回忆起方才与高仁的对话,震北王上官旭尧觉得这并不像是一番临阵磨枪的说辞,而是深思熟虑过后已经极为成熟且根深蒂固的想法。
“你说的我都有认真在听……”
“但你还是准备杀了我。”
高仁打断了震北王上官旭尧的话说道。
震北王上官旭尧也不在意,站起身来之后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回栈中仍然在激斗的两女一男。
“这次真是为难孙德宇了……等回去我定要请他吃饭喝酒!”
震北王上官旭尧喃喃自语道。
矿场的日头已经开始偏西。
每天这时候,风沙最小。
“其实死在这会儿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高仁忽然说道。
“怎么讲?”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风沙不大,不用担心飞溅出来的鲜血弄脏衣衫。等要杀的那人直挺挺的倒下去之后,太阳应当是也要落山了。不过被晒了一天的戈壁滩,地面的余温应当很高,还能足够温暖这具躺在地下的尸体。一个日久飘零,没有亲朋好友的人死在这里已经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好在这地面的余温还能给他一些安慰。”
高仁说道。
“不仅如此……这余温不会让你的尸体那么快的僵硬,所以伤口在你死后很久还会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你的鲜血渗入这片戈壁荒地之下,说不定来年就会变成一种极好的养料,孕育出些花花草草的,甚至长出一株树也不是不可能。”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