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真是衣之寒,就要防备他骚扰顾劲臣,免得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刺激到自家影帝。
容修揽着怀里人,小幅度挪动身子,伸出手臂一个用力,从床头桌上拿来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张南。
直接把衣之寒的百科介绍发了过去。
容修:查!从出生到目前,能查到多少查多少,尤其是九年前那晚。
张南快速回复:是。
过了一会,张南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犹豫地问:容少,是他?
容修:不确定,回去再说,三天之内,我要知道结果。
张南:是。
容修打字慢,一只手打字更费劲,指尖顿了顿,慢悠悠写:先别告诉我妈。
张南:是!不过,我怕瞒不住太太。
容修:瞒不住就去烈士墓园打更。
张南:[笑哭][敬礼][我太难了]
容修:让文东盯着他,别让他接近顾劲臣,两人见面了通知我。
张南:我明白!我去干活了。
容修没再回复,放下手机后,把脑袋里的猜想捋了一遍,顿时豁然开朗,憋闷的心口终于舒坦了不少。
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清醒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并且拥有自由可以为之努力,再没有比这更庆幸的事了。
翻身搂住身边的人,用力往怀里按了按。
劲臣被勒的难受,轻哼了声,睡梦中下意识地抱他腰,脸往他颈窝里拱,下边也拱了拱。
容修抬了抬腿:“醒了?”
劲臣:“……”
不知道醒没醒,劲臣浑身一僵,闭着眼睛没动。
“顾怼怼。”容修指尖轻捻他耳垂,“这次也断片了?”
劲臣呼吸绵长:“……”
容修不再说话,微微偏过头看他,影帝先生演技很好,装睡也像模像样,睫毛都不带颤的。
只是放在他胸膛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顾劲臣是一个很体面的人,脸皮子薄,虽说两人交往之前,对方紧追不放,把求爱三十六计都用上了,但容修知道,劲臣是鼓足了勇气的。
豁出了世家子的面子,低微到尘土里,尽管再难为情,在床上也放得很开。
为和他相好一场,付出了很多努力。
容修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向来顺承又听话的人,竟然会对他有那种冲动。
其实想想也是,顾劲臣不是女人。
有冲动时,当然体现、落实在那东西上,硬怼也是男性的本能。
见对方强撑着不动,容修轻笑了声:“顾老师做过什么,看来又忘了,那我去洗澡了。”
说完就要起身。
人却没起来,腰间的手臂不松开。
力道不是很大,小心又谨慎的,劲臣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目光落在容修的脸上。
容修眼中含笑:“想起来了?”
劲臣头发有点乱,眼底雪青色很浓,也不知几点睡的,看上去憔悴了些。
容修看着这张脸,想起昨夜几次睁开眼睛,看见这人坐在身边一直醒着。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容修心里的感受。
不到二十岁离家,八年半军旅生涯,从没有回过故乡——这个自诩精壮的汉子,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都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其实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身为病号被照顾”的温暖了。
劲臣上手碰了碰容修的额头:“退烧了?”
容修笑得意味深长:“当然,顾老师,把病人…照顾得…很…好。”
劲臣僵住:“……”
那把好听的嗓子将“很好”二字咬的极重。
“红了。”容修腿碰了碰他。
劲臣:“……”
连忙埋头往被窝里钻,“我看看,嫩肉肉破皮儿了?”
容修:“……”
腿又被这人摁住,容修本能地躲了下,差点抬脚踢他,显然已经有了阴影。
容修把人提起来,按在怀里,凝视他眼睛:“你会的,还挺多的。”
劲臣呆滞了下:“……网上……学的……”
容修:“还会什么?嗯?顾老师打算一股脑儿都草在我身上?”
劲臣:“?”
虎狼之词。
上次喝醉了的嘴,那事儿确实没有记忆。
昨天夜里的,倒是记忆深刻,深刻得都快丧失记忆了。
爱豆的大长腿被自己亵渎了。
事实上,昨晚做了一半就从冲动中清醒了,容修用手腕遮住眼睛时,还问了他一句:顾劲臣,明天早晨醒来,你不会怕么?
劲臣当时就慌了,当然会怕啊,但他停不下来。
再说了,做一半,停下来,早晨就不会怕了?
所以顾怼怼没停。
事后他扶着烧迷糊了的容修去冲热水澡。
容修在淋浴时直接僵住了,差点用拳头砸墙,一边发烧,一边发抖,一边发怒,低喝了一声:顾!劲!臣!
因为容修感觉到有东西从腹肌往腿下边流。
这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top的一个噩梦,而且一生只允许做一次。
劲臣当时就懵了,容修的脸色太吓人了。
以致于他一夜都没敢睡觉,任劳任怨地守在床边,侍候着生病了的恋人。
轻薄了男神,怎么都不够赎罪。
两人沉默了片刻。
容修专注看他,劲臣实在顶不住那目光,垂着眸子,整个影帝都有点虚弱。
强忍着容修注视的目光,劲臣僵了片刻,手搭在了他的心口。
而后虚虚握成拳,仰起下巴,耳朵尖都有点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