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宝同时点头,亦不敢再轻易开口。
于渊也没在此事上多讲,接下来说他们眼下遇到的事。
“最近从京城来了一批人,有二十来个,都是被抄家后,追杀出来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们是要通过南郡地界,逃到南边的南梁国去,但南梁恨北盛入骨,他们这样过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把他们截下了。”
他的眼睛,锐利地看过屋内的所有人,一字一顿,不紧不缓,却又是铿锵有力地说:“但这二十几人里,很难判断出有没有细作。”
目光突然转到大小宝的身上:“也就是朝中党派,派出来杀人、或者是打探什么消息的。所以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往外面跑,安安生生在后院里读书就好。”
两个孩子一个字也不犟,立刻点头答应。
傻妮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们说的她半点也不懂,但里面的一些词句,她是听得出来的。
比如“杀人”,“打探消息”等。
她以前想过于渊的身份,却从不敢想,是这般的位高权重,更不敢想,他与杀人的事有关,还能左右那么多人的生死。
还有大小宝,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似乎也不单单是富人家的孩子。
傻妮从小长在乡间,没来沈家之前,见到的最权威的人,就是丁家老太太,还有他们村的里长。
她连县太爷都没见过,又哪里会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位将军站在同一个屋内?
她不知看谁好,心里又欢喜,又担忧。
手不自觉又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慢慢拧着。
于渊给大小宝分析完形势,也对沈鸿说:“我的病已经没事了,你最近住在镇上,多留意他们。”
沈鸿点头,“还好白叔没把咱们这里说出去,现在还能藏得住。”
“要是真有细作,怕也藏不了太久,所以早做打算。”于渊说。
目光却瞟向了一侧的傻妮,那姑娘把头低的,已经只能看到发顶,瞅不见脸上的表情了。
于是,于渊下一句话便道:“既然把你们叫到一处说这事,就代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以后是走是留,便都会一起,所以不必过分忧虑,跟过去一样即可。”
果然,她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
小小的巴掌大的脸上,睁着一又大大的眼睛。
里面装着疑惑,随后就是难掩的惊喜,嘴角也往上勾起,整个脸如花儿一样,瞬间绽放了。
于渊看的愣了一下。
片刻才把目光移开,接着往下说:“最近来家里的人,也要多留意,尽量不要说太多闲话。还有,称呼和态度也和过去一样,不用刻意改变。”
傻妮赶紧点头。
她正在琢磨着,以后该怎么叫于渊。
他不是沈鸿的哥哥,又公开说自己姓于了,那自己再叫他大公子,好像不太合适。
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又一阵释然,甚至还朝于渊笑了笑。
于渊的心思便动了一下,又朝她多看一眼。
一切安排好,就各就各位。
大宝接着回屋里去看书,偶尔会了演戏,还要当着牛林他们的面,骂一声于渊大魔头。
沈鸿以出门为由,去了镇上,傻妮便照看着医舍里的事。
那位之前脾肺有病疾的青年,又来了几次换药,最近一次刚好碰到沈鸿在家,把过脉后,给他调整了药方,继续吃着,算日子明天应该又该来了。
接触的多了,傻妮知道他住在小灵山南边,三四里处的一个村里。
名叫方良。
从穿着和抓药的表情来看,家境应该也不错。
除了最初来时,对自己病的焦急,以及不太相信他们外,后面都很有礼貌。
有一次来,还给带了一些红薯,说是自己家种的,让他们尝尝,很是热情。
傻妮整理药方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便单独拿出来,搁在一旁。
第二天一早,方良果然来了。
手里竟然提着一块豆腐。
他先递给傻妮道:“项大夫,这个是自家磨的,拿来一块给您尝尝。”
傻妮挺不好意思的:“这么大老远的让您拿过来,很冷吧?”
方良看看外面说:“还行,今天没下雨,就是风大点。”
然后又说:“这段时间吃了你们开的药,好多了,胸口没那么闷,上气也顺一些,走这点路都不算什么。”
傻妮笑了笑,也没再推辞,把豆腐接了过去。
方良赶紧说:“先放去厨房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儿没事的。”
傻妮提着豆腐去放,正好碰到牛林过来问事,就站着跟他说了几句话。
再回到医舍时,竟然看到丁平平正跟方良说话。
丁平平最近也来过两次,是给丁宝拿药的。
纪氏被大小宝赶走后,又得知于渊他们已经回来,便不敢轻易来沈家。
她彪悍是有,但关于自己儿子,可不敢大意,这个时候也不敢得罪沈家。
尤其是丁宝吃了这里的药,确实好了不少,她就更谨慎了。
纪氏比孟氏好的一点就是,心眼没那么多,他们家药好,能治她儿子的病。
那她就想多吃点,让儿子快好起来。
于是又求到了冯氏的门下。
自然也不会像孟氏一样送礼,但冯氏本身就想让丁平平常去丁家走动,也就同意了。
一来二去,他们两家关系倒好上一些。
丁平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