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开城无精打采的往前走去,突然从旁边跑出了一个人,
“苏世子,哎呀,我没认错人,您真的是苏世子!快随我来,刘大人在兰香苑设了宴,正说到处找不到您呢,原来您在这里逛呢。”
此人一副热络样子,可苏开城看着他,没想起这是谁?
可兰香苑他知道啊,刚才大伙还说去呢,应该是认识的吧,也是巧了,同僚里就有姓刘的。
苏开城没多想,跟着那人走了,秦风皱了皱眉头,他刚才离的近,这人的话和姑爷的反应他都看到了,似乎不怎么认识啊,兰香苑他知道,那里就是销金窟啊。
不行,他得跟着,万一入了人家的圈套,这种手段他见多了,一伙人吃了饭,最后付账的就是这个冤大头。
更可怕的是跟店家合起伙来,坑你个天价!虽然他身为伯府世子,可这京城贵人多了去,这身份也不算啥。
苏开城跟着那人走了,秦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看着他进了兰香苑。这才跑到旁边一个铺子,问掌柜借了纸笔,写了个条子,又去街上找了个小乞丐,叫他送到杨记油铺拿赏钱。
办完这些,他整了下衣衫,也进了兰香苑,借口要等人,叫小伙计上茶点,趁着点单的功夫,塞了碎银给他,问刚才进来的人去了哪里?
“他们在楼上的包厢里,左边那个,要不,给您换到楼上雅座,正好紧挨着。”秦风一听,正中下怀,又塞了他一块银子,让他注意着,一会有人找他,小伙计得了银子,乐的不住点头。
秦风的雅座能听到隔壁的动静,里面叫了女伶,咿呀的唱着,叫好的声音里也有苏开城。
一群人都在奉承着他,可听着听着他觉得不对,姑爷怕是喝了不少。
突然,包厢开了门,只见苏开城搂着一个女子往后面去了,他傻眼了,这里本是妓馆,他没办法再跟着了。
待到卿娘赶到时,只看到焦急的秦风,
“怎么回事?你看着他进来的?”沈冲拿到纸条,没敢自作主张,火速去了东城,因为正在敏感时期,卿娘换了男装跟着来了。
秦风将情况一说,她直觉不对,抬脚便往里面走去,过来几个大汉想拦着,被阿霜轻轻一推,便摔到了一旁。
一阵兵荒马乱,她终于找到了人,只见她爹脸色通红,对面坐着一个男子,
“这个您签了,这里的帐自有人付,否则一万两银子,留下了您才能走。”
“他做什么了?短短两个时辰便要一万两银子?”两人全都大吃一惊,苏开城也没认出她来。
“有你什么事?去去,再问小心挨打!”卿娘快速的走了过去,抽起桌上的纸一看,顿时气涌上头啊,尼玛,这是她的卖身契啊,签了这个字,她就成了顾宝奇的媳妇了。
卿娘气的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瞪着那男子厉声喝问: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骗婚!阿霜,派人去报官,顺便请祖父过来,光天化日之下,敢行苟且之事?说吧,你的主子主子是谁?”
主子是谁明明白白,可卿娘就是要他说出来,此时房间里已经围满了人,有客人、有刚才被打的龟奴,苏开城已经认出了她,急忙拉着不让报官。
卿娘将他揪到了一边,小声恨道:
“这是套,你钻了人家的套不知道啊?不报官你有一万两银子?”
一听银子,苏开城蔫了,可人他确实睡了,报了官也没好啊。其实这个事卿娘比他还清楚,报官也只是咋呼罢了,他们早就说好了,将人弄出去就行,而且,也不能叫祖父到这种地方来。
此时最慌的不是苏开城,而是被阿霜紧紧抓着的男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家丑不可外扬,咱关着门商量成不?”
“谁跟你是家丑?那谁,你来的正好,刚才好些人都听到了,他说了这里所有消费他结账,你有帐跟他要,你认不认?”卿娘指着他,跟那赶过来的掌柜说。
秦风他们都跟着起了哄,那人思前想后,不敢让报了官,毕竟,这事拿不到台面上说。本想着趁他酒多签了字,回头这一茬就不认了,为了面子,晾那世子也不敢说破,可怎么知道出了岔呀,来了这么一伙人!
卿娘听他认了,使了个眼色,架着苏开城就往外走,出去塞进了马车,等她坐定,才吁了一口气,惊觉前心后背都湿透了。
“卿,卿儿,你,你怎么来了?我……”
“我不来,等着被你卖吗?这种套子也能钻进去?”看着女儿鄙夷的目光,苏开城觉得比刚才还要让他难堪,想发火吧,可被堵在车里面动弹不得,
“送我回去,不是没画押吗?你恼什么?”
“回去?我已经请了祖父,你还是跟他老人家好好坦白吧,怎么去了那地方?”
官是不能报,可其中的厉害得让祖父知道,再不跟他将话说透了,以后可不一定再有这好命,十二岁的娃觉得心好累啊!
卿娘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酒,虽然很想责骂一通,可他常年不在家,本来父子的感情就淡,还是听从了卿娘的话,将这里面的事分析给他听,皇权之争绝对不可沾啊。
苏开城也吓了一跳,他哪里知道?这都是满满的阴谋呢,忙向爹保证,回去就退婚,敢这么逼迫自己,哪个女儿也不嫁了!
临走时,卿娘拿出了一千两银票,悄悄塞给他,不是她心软,实在是怕了,这么点小诱惑就能引的他去,可见实在是太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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