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上了车后,回想起刚才徐良骥的举动,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想要找她和好,毕竟云溪现在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有钱又未嫁人的女子,多少媒人将她的门槛都要踩断了,就是为了她手里的金山。
云溪心里门清,所以每一个上门的媒人都是坐一天冷板凳都见不到人就被下人打发走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乐此不疲,毕竟只要娶了云溪,几辈人都不愁吃喝。而且因为云溪是女子,女子多半都要依附于男子的,只要云溪嫁了人,还愁拿捏不住她吗?
云溪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她嗤之以鼻。就算她真的嫁了人,也不可能就此要仰人鼻息。
蔡陆离也看到了徐良骥的,只是他不愿跟云溪谈起这个人,他见云溪一脸沉思,笑道:“今天要去爬山,你怎么穿着长裙?可见爬山的心不诚。”
云溪回过神来,笑道:“我倒是忘了,在这里穿习惯了裙子,也没有短衣裳。到时候,只好将裙子下半截撕去了。”
蔡陆离笑道:“你这裙子可是彩烟罗做的,多少姑娘都梦寐以求呢,你这个东家倒好,撕起来毫不心疼。”
云溪笑道:“布料再好,衣裳也要穿着舒适才行,若是不舒适,宁愿毁去,也无甚可惜的。”
蔡陆离听着她这话,总觉得仿佛话里有话,他微微一笑,不言声了。
而徐良骥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侯府的公子下车将云溪扶上马车,看着马车越跑越远,他心里蓦地涌出恨意来。
这个云溪得志便猖狂,连他这个前夫也不认了!
这时,云溪府上的管家莫伯叫来了几个小厮,他们以为徐良骥是不坏好意的登徒子,竟然敢胆大包天到家门口来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并且他们也要杀鸡儆猴,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好好看看,他们云府也不是好惹的,除了侯府,他们还有宫中的贵人罩着呢。又听徐良骥不是本地口音,是外地人,今天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他们主子姓甚名谁。
徐良骥被他们捉住,痛殴了一顿。
他最后的银子都已经被花完,他好不容易才忍着伤回了客栈,才知道原来因为盘缠用尽,付不起房费,他们的东西被掌柜的扔了出来。
本来掌柜的念着他们是举人,没几日就要考试了,说不定人家就会高中,现在得罪,实在是没有必要。但是有人来跟掌柜的打了招呼,让他好好‘关照’徐良骥。
这个举人进京之后就得罪了权贵,可知以后也走不长远,再加上这几日客栈都供不应求,价格一天一个价,开客栈的就趁着这几天大肆挣银子了,这主仆二人一人一间,占着他的房间,若是到时候给不出银子,不知道他要损失多少钱,就将人赶了出来。
徐良骥这时仿佛才清醒过来。本来剩下的二十多两银子,省着点用,也能支撑到考完,但是他想着要买点东西去讨好云溪,就将最后的银子也花掉了,落得身无分文,只好去投靠以前文茶会的时候认识的几个举人,这几个举人也拉不下脸赶人,但是也不想让徐良骥住在他们那里影响到他们的温习功课,就一人打发一般地给了一些碎银子。
这已经是雪中送炭了,徐良骥也没资格嫌少。
只是现在城中的客栈都住满了,就连下房都没有了。
主仆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最后徐良骥又想到了云溪。
她住着这么大的院子,收留他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徐良骥想到之前挨的那顿打,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云府外面守着,就等着云溪回来。
这边云溪和徐良骥到了龙虎山脚下就下了马车。
他们让马夫在山下等着,二人沿着一条羊肠山道上了山去。
山上郁郁青青,正是万木抽芽的时候。
蔡陆离一直注意着她的裙子,他走在她身后,担心她会踩到裙角绊倒。
但是云溪的身姿意外的敏捷,两人一路爬到山顶,也没有发生意外,并且云溪脸不红心不跳,倒是蔡陆离累得直喘气。
“云姑娘,你体力不错。”
山顶可以眺望京城,只见一座宏伟的古城,仿佛像是一只巨兽卧在平野之上,气势恢宏。
蔡陆离一边喘着气,一边微笑着看她。
云溪回头看向蔡陆离,她默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一步走近蔡陆离,十分自然地抬手替他拭汗。
蔡陆离惊得连气都不会喘了,他就那样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溪,一动不动。
云溪将他额头上的细汗擦去,笑道:“蔡翰林平时也要多注意运动,这身体太虚了。”
蔡陆离愣了愣,白皙的脸微红,轻声否认:“我不虚…”
本来云溪只是说他体力不行,但是蔡陆离这么一否认,她自己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妥,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
蔡陆离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笑了笑,在一处干净的青草上坐了下来,又取出怀里的青色手帕,细心地垫在一旁的草上,才抬头看向云溪。
云溪会意,走过去坐下。
“可惜了,应该早点出发的,刚好能看到日出就好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地幽香,蔡陆离心里一阵紧张,他不自觉将手搭在膝头。
“那么我们改天又来。”他道。只要云溪愿意,他每天来都可以。
突然,他感觉肩膀一重,侧过头,云溪将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