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泱点头,“交给你们俩了。”
要偷偷摸摸的做这种事,两个丫头还真都挺开心。主要是马长岐这人挺有意思,不情不愿,一股怨气,就想让人欺负他。
看他怨气更重,肯定会更开心。
慢慢悠悠的用了早膳,阮泱泱单手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便离开房间前往前头的店铺了。、
眼下已经开门了,花草繁茂,两个小伙计正在侍弄它们。
极其精心,手也特别巧特别轻,好似生怕将那些娇贵的家伙弄坏了。
而马长岐早就蹲在门口了,也不管街上来往的人往他身上看,他就蹲在那儿瞅着大陶瓷盆里的花根。陶瓷盆里都是土,那花根埋在里头,而生出的小芽儿则是破土冒出来了,嫩黄的,十分新鲜。乍一看,像湘南人吃的小姜。
脚旁边,则是十几个最普通的陶盆,不算大,是为这些小芽儿准备的。它们离开了大花根,就得先在这些陶盆里头缓缓。待得成活了,再移植到别处去。
阮泱泱出来,马长岐就立即扭头去看她,见她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好像不太舒服似得。
“小姑姑这是……”生病了?老天开眼。
“你要失望了,我只是鼻子不太舒服。”放下帕子,她好好的呢。主要是要经过这店铺,通长的,花草太多,她不想闻。
马长岐哽了哽,没吱声。这个恶鬼,斗不过。
“开始吧。”阮泱泱今日穿了一身十分朴素的长裙,就是因为知道要弄这些泥土。拎着裙子,坐在小梨放到她身后的小凳子上,一边卷起袖口。
马长岐就蹲着,他也不在乎形象了,反正是想赢她,而且还是挺有信心的。
各自拿着铲子和小刀,铲子用来往小陶盆里盛土,小刀是用来削花根上的小芽儿。
分株出来的小芽儿用的土都是拌过花肥的,小棠和小梨蹲在一旁帮忙把土从袋子里倒出来,直接倒在地上,再随他们两个人自己支配。
都挺认真,而且,阮泱泱也没特意向那两个小伙计讨教,她完全是照着马长岐来的。
看他拿什么他就拿什么,看他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马长岐自然也发觉了,正是因为此,他就更有点儿生气了。他是真当回事儿了,向那两个小伙计讨教到半夜。
她可倒好,完全不在乎,现学现卖,你说气人不气人。
马长岐觉得,这若是整日跟着她,非得被气的英年早逝不可。
只不过转念一想,他说啥都得赶紧逃离这‘恶鬼’,真被她看上了,要他一直随身伺候,他可伺候不起。
两个人也不吱声,做的极其认真,就在这店铺的大门口,好像也不管会不会阻了路耽误了生意。
来往的人,都不由的看,他们或许不认识阮泱泱,但认识马长岐啊。
如今马长印出了这事儿,不知所踪,连总兵府都被封了。这会儿,马长岐在这儿挖土种花的,倒真是让人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就站在远处不走了,好像非要看看是咋回事儿。
不过不管咋回事儿,那跟马长岐一块做事的女人是真漂亮,穿的普通,不坠首饰,却还是漂亮的出奇。
两个人忙碌着,看起来是各自做各自的,但实际上是真的在‘比赛’。
当然了,胜负心最重的那肯定是马长岐。阮泱泱完全是跟他学,如何将割下来的小芽儿埋在装了半满的小陶盆里,之后再淋水。
这淋水也有讲究,不能淋得太多,只要上面润湿一层便可。
阮泱泱那一举一动,就跟抄袭同桌试卷似得,可招人烦了。
马长岐自然是被她弄得心烦气躁,可又说不得什么,他只差背过身去,挡住她的视线。
“唉,成了。看起来是个简单的活儿,哪想这么累。”甩着手上的泥土,阮泱泱一边叹道,真跟那农夫劳作一天似得。
马长岐看了看她身边摆着的那些,其实她做的挺好的,尽管完全是照搬他,可一点儿不差。
“小姑姑有兴趣,就去我那园子。近些日子,园子里的一些树又准备嫁新枝儿了。小姑姑去玩玩,保准儿一天下来,回家之后睡得梦都不会做。”他蹲的实在累了,也不管身上的长衫有多干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给你做事儿给我多少钱啊?总是不能像糊弄德德那样,给碗驴肉就成。”阮泱泱笑看着他,说实话,她就是这样笑盈盈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似得,瞧着多明媚多纯善。
可,马长岐不觉得,只觉得她是字字陷阱。
刚要说话,没想到就有人来了,他们俩阻在店门口,人家也走不过去,就直接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声音很好听,文质彬彬的。
闻言,阮泱泱和马长岐俩人同时扭头看过去,站在那儿的是一个年轻公子。一身茶白的长衫,墨发完整的束起,露出一张十分隽秀的脸。更出彩的是他的眼睛,颜色很深,可是很温和。
他此时在笑着,问的是他们俩刚刚分割出来的那些小芽儿。
马长岐稍仔细的打量了下,确认这人不是阳州城的,从未见过。
“这是凤眼香,以花根分株,根扎实了,特别好养。栽在院子里,只需一年,您家的院子就满了。”马长岐回答,也没站起来,毕竟他心情不是特别好。
倒是阮泱泱的视线从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