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往后,得在你身上贴标签,哪个地方属于残害人的利器,哪个地方禁止靠近,免得旁人受无妄之灾。”坚硬的咧。
“害他人自是眼睛都不会眨,不会害你就是了。”他回答,嘴那个溜。
阮泱泱嘴角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睛也变为一种审视,他这舌头,八成经过了特意的‘修剪’,该会说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客气。
甩着自己的手,阮泱泱就那么盯着他,她这眼神儿,其实毒钻的厉害。毕竟有过多年与猴崽子们斗智斗勇的经验,眼睛上的功夫那是经过历练的。
只不过,邺无渊是真的淡定,甚至这会儿发觉,她黑漆漆的瞳孔里,倒映出院子里的光火,特像某一年他在深山里见过的特大又罕见的流萤。
那种流萤,只要抓住两只,就能做灯笼了,照亮一间小屋子不成问题。
“将军。”蓦地,亲卫的声音传来,也打破这水井边的寂静。
邺无渊微微侧颈看过去,亲卫的确是有事禀报。
“快回去休息吧。”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阮泱泱。
那只手挥挥,阮泱泱跟赶苍蝇似得,“快过去吧,正事要紧,我还得琢磨琢磨卖花呢。”说的好像卖花真是什么大事业似得。
邺无渊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快步离开了。
他这走了,那边的人才过来,小棠和小梨跟阮泱泱汇报从小伙计那里学来的养花技巧,她们俩打算明天早上就开始亲手倒腾。
阮泱泱不反对,她们开心自然是好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马长岐弯着腰,把那些水壶归纳起来,大的小的,各种材质,分门别类的,做的倒是麻利。
那两个小丫头又去那木制的柜子里去翻看那些花肥药料,有一些是要融在水里,浇花的时候用的。有的则得拌在土里,十分讲究。
“小姑姑,刚刚前面闭门,搬进来一个大陶瓷盆,里头养着一株花根。那小伙计说,明天就可以给那花根分株了。在下刚刚看了看,那花根上冒出不少的小芽儿来,要分株另培植的就是那小芽儿。数一数,这一次能分出十几盆花来。听说那花根可是大功臣,两三年了,卖出去几百盆她的子子孙孙。诶,也不对,这虽是一茬又一茬,但也都算是它所生,是子女才对。花不走人道,但辈分也不能乱不是?”马长岐开口说道,语气轻松,尽管还稍有怨气。
只不过,这话茬儿,就有点儿不太对了。
阮泱泱转眼看过去,马长岐就低下头摆弄那些水壶,还挺认真样儿。
“子女儿孙虽是一家,但的确,你所言有礼,辈分不能乱。”盯着他看,阮泱泱就那么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想到还真是顺应他的话,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马长岐愣了下,这才抬眼看向她,“小姑姑不愧是小姑姑。”整日面对着如此男儿,看起来真没丝毫动摇的意思。他那外甥女,他可是知道的,见着了人家,就动心思了。奈何,如今局面搞成这样,想都不要想了。
“你这赞扬可不怎么动听。既然明日要移植花根,这活儿,咱俩便包了。看看,是谁移植的花根,成活率高。
”阮泱泱站起身,在这儿坐了好久,后背都开始僵硬了。
“可有赏罚?”马长岐一听,眼睛都跟着睁大了几分。这若是有机可乘,他想早点儿摆脱这‘恶鬼’,可不能再在这儿给当奴隶了。
“赏罚?你若赢了,到时随你来去自如。”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阮泱泱也满足他。
马长岐连连点头,他同意。看来今晚不得休息,他得去找那两个小伙计,偷师。
没有再说什么,阮泱泱就转身回了房间,两个小丫头跟在后头。
能和这么多的花草同处一地,两个丫头是真的非常开心,可比在三生馆时闹腾多了。
“小姐,我看马公子是想赶紧逃离咱们。这若是真被他瞎猫撞了死老鼠,他不是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小棠还是较为刁钻些,想的多。
“他今晚必定去找那两个小伙计偷经验。”她第一句话刚落下,小棠就急了,转身就要出门。
“别急,让他偷师呗。明日早些起来,你们太多,就问问他们如何叫那些分株的小芽儿活不成就行了。”阮泱泱坐在床边,十分自在淡然,她一点儿都不急。
一听,小棠也定下来了,点点头,“听小姐的。”一般来说,这么多年,她们还没见过谁能斗得过阮泱泱。即便有时在明面上是被占了便宜,但之后都能找回来。
大概真是与花草相处,小棠和小梨是睡得真安逸,倒是阮泱泱的鼻子不是太舒服。
一早醒来,她就盘膝坐在床上,单手捂着鼻子。她觉得是这些生机勃勃的花草味道太重了,以至于她这身体就开始抗议了。
估计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难缠’的人了,或许待得百年之后,可以贡献给医学狂热者,好生的研究研究,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她不舒服,就指派两个丫头把这屋子里的花草都搬出去,她不能再和它们长时间的密闭在同一个房间内了。
两个丫头是手脚利落,很快将这房间里除了人之外活着的东西都搬出去了,门窗打开,更换空气。
洗漱完毕,阮泱泱又坐到了桌边,早膳已经摆好了。
小梨在给她布菜,小棠则从外面走进来,一手提着茶壶,另一手捏着一个纸包。
到了阮泱泱身边,放下茶壶,晃了晃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