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张府一事,本官给你一个交代!”
“审核此案的刑部侍郎何在!”
苏泉州大喝出声。
“下官在!”
“给魏老将军一个解释!”
苏泉州挥袖转身。
“邻曲县令刘志明本是贪财好色之人,张成良身死之后,见其女姿色上佳,府中更是资产不菲,所以动了贪念,满门衙役上下勾结趁着夜色杀人夺财,羞辱其女,翌日上吊自杀……”
刑部侍郎说完后默默地低头站在场中。
“陛下,老臣有罪!”
刑部侍郎话音刚刚落下,身穿悲肃道。
“邻曲城县令调令是吏部审核考察不严,竟然让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上任,老臣为吏部之首,此案老臣难逃其咎。”
“老臣,还请陛下责罚!”
随着吏部尚书跪倒在地,
魏铮眼中五味陈杂。
“魏大人!”
“这个解释够了吗?”
苏泉州质问出声。
“老臣,……”
“罢了,……”
魏铮擦了擦眼角的浊泪,目光在朝堂众人身上扫过,心中已经明了。
“唉……”
一声长叹过后魏铮整个人心神涣散。
“陛下,老臣如今年老体弱多病。”
“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魏老将军,不可!”
“魏大人,如今正值……”
“唉……”
“不必再劝,老夫心意已决。”
目光从昔日的同僚身上扫过笑了笑,终归而言陛下还是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吏部,刑部,所言何其荒谬?
“朕,准了!”
重新回到龙椅之上,望着底下心如死灰的魏铮长叹了一口,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往日老臣请辞都是数次上奏,数次婉拒,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可如今自己也实在不愿这直肠子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你这老匹夫可得好好活着,
纯儿继位之后,
还能用得上你这面镜子!
“谢,陛下!”
“老臣,告退!”
话音落下魏铮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看着老迈的身影莫名的有些悲凉。
随着魏铮的离去,朝堂上的氛围越发的凝重起来,无数次冲撞圣意都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甚至活蹦乱跳的魏铮如今都被扫出了朝堂,陛下的态度之坚定不言而喻。
苏泉州仰头望去,只见身穿龙袍胸间绣着五爪金龙的男子停下了敲打的手指再度看向底下的鸿胪寺卿,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眼下自然躲不开这个档口。
“禀陛下,乾国使臣入永安一事,沿途驿站来报如今已经到了临安城,距离永安不过三百里之遥,我鸿胪寺已经准备好了接待事宜。”
鸿胪寺卿硬着头皮走出行列高声禀报道。
“如此,甚好!”
“鸿胪寺除了接待一事之外,使臣的安危,可能保障?”
“依照永安城入京的局面……”
“这……”
“罢了,明日抽调三千禁军守卫在鸿胪寺左,无论谈判如何,乾国使臣都不能再永安出现半分意外。”
齐皇沉声道。
“臣,领命!”
“朝堂上的诸位,也把耳朵洗干净给朕听着!”
“无论你们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打着什么算盘,乾使入永安一事若是出了半点岔子,与此事有关着,杀无赦!”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议异?”
“臣等,无异!”
“臣等,无异!”
“臣等,无异!”
“那便,散朝!”
“苏爱卿留下……”
“咳咳咳……”
齐皇田恒默默地看着退走的衮衮诸公,猛然捂嘴咳嗽起来,雪白的素巾上有一抹殷红的血渍,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身子骨也远不如初。
“陛下!”
“无碍。”
众人散尽大殿之中仅仅余下苏泉州一人,
看着白巾上那鲜红的血渍怔怔的有些出神。
“孟夫子,学生有请。”
田恒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开口道。
话音落下大殿的角落有一个清瘦的老者走出,一身白色的布衣和华贵威严的大殿格格不入,可观那人周身的气度确是莫名的觉得自有一番超然物外的意思在里边,当那个老者出现的时候齐皇挥了挥手伺候在一旁的太监默默到门外。
清瘦的老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田恒站起身来,走下台阶,
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第子礼节,
抬头时眼角的皱纹愈显憔悴疲惫。
“学生,让夫子失望了。”
齐皇将白巾收到袖中自嘲一笑。
孟夫子坦然受下这一礼,然后缓声道,
“失望总是难免的,不过总算还没有到绝望。”
孟夫子双手负在身后,终归没有看到直臣魏铮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场面,反倒是看着如今落魄模样的田恒有些不忍。
大风从殿门而入,
一本记载亚圣的言行的书籍书页哗哗作响。
“张府的事,是你做的?”
很直白的问话,没有丝毫的婉转。
以老者的身份而言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是!”
田恒点了点头。
“那人不能死在齐境。”
“他们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学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
田恒开口道。
“看看。”
孟夫子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