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说,陪朕透透气。”
徐武迈步庾呷ィ
“坐。”
徐武拍了拍身旁的台阶,也不在意一屁股坐了下来,身旁的老太监则是暗自隐去,四周守卫的凉州兵卒同样往远处退走。
“庆丰,从长平坡过后你便一直随在朕身侧,颍川郡又是数年,从一校尉至总兵在至镇北侯爷算起来二十余年了,说起朕的心思整个天下怕是没人比你更清楚。”
“朕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想过能坐上太和殿的那个位置,当初能够本以为坐上侯爷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可当初在御花园那一句玩笑话如今成了现实,朕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借着御书房传来的烛光白庆丰可以清晰的看清徐武脸上的表情,有三分自嘲,余下的七分是欣慰。
“可朕晓得,我家闲儿长大了,这月余他已经向朕证明了他的能力手腕,有些事情他自己有自己的考虑,即便朕并不认同,可朕也不愿意去插手,在侯府那一夜讲完他娘亲的事后,朕便已经定下了这番心思。”
“从上京回凉州一千八百里,他老子我像个打酱油的,回了凉州平门阀,北上伐蛮,一桩桩一件件,便是他老子最引以为豪的地方也被着这小子比下去了!”
“后来出凉州入上京这一趟,你也晓得……”
“按道理说做儿子优秀,当老子的应该喜不自胜才对,可这当儿子太妖孽了,当老子的他心里苦啊!”
“当老子的他心里不得劲啊!”
徐武也不顾形象嘴里骂骂咧咧道。
白庆丰愣了片刻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择将一事闲儿到城门之前百指挥使就已经派人禀报过朕了,整个凉州谍报司在闲儿的掌控之中,同样也没有饶开他老子我,他收到的情报老子这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他手底下的人老子也指使得动。”
“别管有用没用,老子心里痛快!”
“算这混小子心里有他老子!”
说到最后徐武情不自禁的笑骂出声。
“当初北伐之前还担心他不能服众。”
“这才多久?”
“在凉州军中除了最早那一批老杀才外,怕是在许多兵卒眼中他的威望已经和老子我不相上下了,你是不晓得那呼延尔丹的头颅在军中落地时,那帮小子是什么样的眼神,一剑下去整条长街崩灭,入城的兵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是可惜到现在那街道都还没修缮好……怪浪费银子的……”
“其实到了眼下很多事情闲儿都已经可以绕开他老子我去做了,可那小子还是晓得照顾他爹的想法,当老子的就已经很满足了。”
“何况老子徐武这辈子也就闲儿他娘亲一个婆姨,当镇北侯时没想过三妻四妾,当皇帝老儿后就更没想过宫佳丽三千了,免得徒增烦恼,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徐家开枝散叶的事还是交给闲儿。”
说到这徐武言语中有些唏嘘,情绪也平复下来,有些事藏在心底也没个人说眼下说出来反而痛快许多。
“同样咱们老徐家就闲儿一根独苗,朕这屁股下的位置将来是闲儿的,也只能是闲儿的。”
徐武眺望着上京大营的方向喃喃出声。
“早些年在上京城里闲儿还小,当老子的又不够硬气,蠢了些,顽固了些,当儿子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
“现在闲儿长大了,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朕还没老得走不动道,提不动刀!”
“有些事情闲儿想要去做,不管在他人眼中看来如何荒唐,朕都信他自有思虑!”
……
“大不了他老子我在骑上马,提着刀。”
“往南边走上一遭!”
“教他们齐魏也晓得北地屠夫去了南地照样能够杀得他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徐武的低沉的嗓音庀炱穑有冷风徐来,大袖扬起,远远看着那道身穿黑色龙袍的身影带着无可比拟的磅礴大气。
“来人,拟旨!”
挥袖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秉笔太监从阴影中走出,小心翼翼随在身后。
坐在在木案前,
笔走龙蛇,
“此次南征,闲儿全局皆可自行定夺,如有不满者忍着,如有质疑者憋着,如有抗旨不尊阳奉阴违者斩立决!”
徐武扬起手中墨迹未干的圣旨沉声道。
上边的字算不得好看,
可字里行间却透着凛然杀气。
……
翌日,
卯时末,
天色破晓,
正值早操时节,
上京大营中已经有厮杀声传来,
孔武有力的凉州汉子正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戟长刀,**的上身肌肉轮廓分明有汗珠滴落,远处有烟尘卷起铁骑滚滚。
上京大营的正中有上百兵卒正在卖力的搭建高台,一旁的监工同样监察的细致,这是明日誓师时所有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
此刻中军大帐之中,摆放这一台长三丈宽两丈有余巨大沙盘,关于南地诸州郡的山川地形河流走势都极为细致,这是凉州谍报司耗费了极大的功夫加上诸多军中好手探查地形才弄出来的,虽说比起上辈子用卫星弄出来差出许多,可眼下也是够用了,沙盘更多的还是起到一个推演的作用,很多的还是靠主将的临阵应变指挥。
“末将马有粮,见过殿下!”
“末将曹先之,拜见殿下!”
“末将诸元奎,见过殿下!”
“末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