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两个答案二选一,看似简单,实则其中可是藏着大缘故,虞昭说了这良人劫数二词来做例子,本是无意,却也确实是无心触在了楚子凯心上最敏感的一个点上,让他不得不立刻提起注意力,势必要即刻探究出一个答案,才能安下心来。
因起源于好几年前,也就是在京州城,一日虞昭楚子凯同二人携手游城赏景,巧遇到了那传闻拥有一语定姻缘的神通的月老戏班子,更为巧合的是,与他们同时遇见的,还有耶格岐这个世上唯一让楚子凯产生过危机感的男人。
当日虞昭也有幸,莫名得了那戏班子中的一名神算子的预测,测出来的结果便是说,虞昭今生命格中的姻缘,楚子凯与耶格岐二人的红线都被搅缠在其中,有一人会为良人,另一人便会为劫数。
当时楚子凯为此郁闷了好一场,虞昭却从不曾放在心上,只随口拿了好话哄好了他,便渐渐淡忘了,如今蓦而回顾起来,联想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才发觉这预言中玄机,着实深奥。
失而复得太不容易,如何能怪楚子凯把警惕放得太高?事关了虞昭和别的男人的纠葛,警惕的同时,楚子凯心里头对她的占有欲也在一瞬间翻涌,问出那一问的语气,虽也温柔,但完全不是如寻常般带着笑意开玩笑般,明显是带了认真严肃。
问过之后,楚子凯好似不觉得有一点不妥,将目光锁定在虞昭的脸上,就如此一动不动地定定瞧着她,对自己眼神中的期待与较真不加以一点掩饰,十分迫切地想鼓励她开口,说出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你怎又成这样了啊……”
瞧着楚子凯只是因那一句不经意间重合了的一句话,就吃了飞醋翻了脸,还浮现出这等许久不曾露出过的阴沉神情,虞昭无奈之余又觉得有些生气,却不欲惹他不痛快,咬着嘴瞧了瞧肚子,沉沉声音带着不好气,怨出来得的话却巧妙参杂着能让他欢喜开心的因素:
“有时候听你说话时,当真让我有想剖开你胸膛看看的冲动,瞧瞧里头到底装没装着良心,如今我都被你扛回来欺负得怀上孩子了,你却还在纠结放不下那个问,我还偏说你是我的劫数了又如何,你不放我,我逃得过吗?我还不是已经回来受住了你这劫。”
不是好言好语的奉承,微怒带怨的语气,倒是成功的控制住了局面,没让楚子凯起了苗头的醋意再继续蔓延来,反而还让他的气势变弱了些,而眸子眼神,却明显随着虞昭这话变亮了许多。
接着,楚子凯也随虞昭视线微微低头,望着她的肚子,然后伸出手去,温柔的隔着衣料触着,里头的小人只长了三月还不到,所以楚子凯触及虞昭的肚子时,依然是觉得平坦得与平常看不出个不同,但由之传达进它心里头的欣喜,抑制不住地越来越强烈。
“昭昭,无论有没有孩子,我其实都知,你已经对我付了真心,是我不该问出这类无谓的话,”
适当的示弱,止住了差点被冻结的气氛,楚子凯心中暗甜,眉目间都蕴着满足,手轻轻爱抚过虞昭的腹部上下每处,后揽于她的腰后轻轻提力,拥抱,将她整个身躯都贴在了自己身上,双目迎上她那双因不开心而变得清冷了的眼瞳,柔声认错道:
“你时常反思,总说自己的性子不好气量小,其实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呢?本永远不想让你难受,却总是容不得你我之间的缘分存有半点威胁,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已经过去了的,我都会在意得不得了,一提起来想起来,就莫名觉得心里头发慌,所以就爱听你说那些在意我心悦我离不开我这类的话,便也就会不自主的问出那失了分寸的问,不过是想诱你开口多说一些罢了。”
话中所流露出的弱态,其实压根没有一点是真实的,身为九州之尊,楚子凯对自己意中人的所有权,从不曾有过退让反省一说,与生俱来是带着不容忤逆的强势的。
可恰好同与岐,曾经就来试探过做出横刀夺爱这等忤逆之举的人,如此,此人只要一天不死,楚子凯心中芥蒂就难以消散,故对此人的仇视警惕,他从来不曾放下过。
至于虞昭,楚子凯自然能体会得到,她对自己的在意是何等的超乎寻常,但楚子凯也绝对确信,那觊觎虞昭许久的耶格岐,是迫于多方强压,才会选择放了手让虞昭回到自己身边来,而那厮心中对虞昭的情意,只是被他深藏住了而已,恐怕从来不曾真正放下过。
有一双眼睛明里和善顺服暗里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小心翼翼护在窝里的宝,哪怕那目光是远在千里之外,都让楚子凯觉得极其不痛快,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奈何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下想铲除耶格岐的念头,有时候醋意翻涌,也实在忍不住了,他便想要从虞昭这里寻得她的亲口认可,以此来获取满足安心。
此时便是如此,楚子凯被无意掀开了醋坛子点燃了导火索后,看似是后悔了,在认真反省自己的无理取闹之举,实则在虞昭面前将姿态放得这般低的真实打算,不过是在行以退而进之计,他深知,只要将虞昭对自己的心疼唤出来了,想听何样好听的话听不到?
拿捏虞昭的心思,楚子凯从来都拿得准确,此计效果初显,眼见说了一番话后,虞昭果然就面露了温柔怜悯,楚子凯便将声音放得更小,乘胜追击继续道:
“昭昭,其实你也是知的,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唯独对你是例外,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