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篇回忆浮现过去,两人相识相知不过才这几年,竟已是两悲欢离合都经历了个彻底,一幕幕皆是能扣动虞昭的心弦,最终定格在她脑海里的画面,是她与楚子凯二人在归人湖手牵红绸行夫妻之礼许下白首之约的场景。
湖风和煦红绸飘扬,隐约可闻那时唱两人挚情长久的赞歌伴着誓言,犹如还回响在耳边一般,那时的虞昭还肩负重压,不敢相信二人真的会有未来,所以完全不能如楚子凯那样把心放开尽情喜悦,她满心都是忧虑,故留了满满的遗憾。
如今相拥着再回顾起来,能与他喜结连理的欢喜变本加厉的在心头翻涌,虞昭顿时感触万千,手茫然而急切地往下寻去,想去寻到楚子凯的手,自然也得到了回应,最终这深长一吻结束时,也如愿与他双手相携十指相扣。
几年光阴匆匆恍然如梦,如今两人能毫无顾虑身心相依,也仿佛是历经诸多磨难后的美梦成真,虞昭如是想着,生怕眼前这一切真的是那醒来就会变得支离破碎的梦,不由自主就想抓得再紧一些。
本能一般,二人分明已经无间无隔,却都想能再贴近对方一些,虞昭感受到楚子凯环住她身子的手臂在渐渐地放大力道,遂也极为配合地将缠在他腰上的手臂的力道收紧了些。
亲密交缠,深,继而,虞昭又将脸顺势埋入了楚子凯胸膛处,还顺服乖巧地蹭了蹭,将自己对恋人的依赖感,完全展现了出来。“我果真没有说错,此生能做陛下的新娘,我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女子,”
低声述说出来的,原是二人在归人湖畔三拜礼成后,虞昭由心而发,对楚子凯说的那句肺腑之言,此时这话再次上口,萦绕在她心境的情绪,再不是从前知此生求而不得的绝望羡慕,而是得偿所愿的庆幸感慨。
心动至心颤,虞昭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眼角泛起了点点泪花,连忙悄悄躲在他怀里蹭干净了,这才抬起头,羞怯对上了楚子凯的视线,继续与他倾诉心肠:
“我觉得,世上再无别人比我更幸运了,而这幸运,是因陛下爱我而带给我的,所以我便就将一颗心全托付给陛下了,非死不能收回,你切不要辜负,不若此生心死在何时,我人也会死在何时了。”
“不会,宁死也不会辜负,”
情深入心,楚子凯本就从来是将怀中这人视为命根挚爱,此时情之所至,更是觉得被虞昭那一腔情话击穿了心房,只觉爱她爱得命都可以给她,她要的这点承诺,能算得了什么,遂毫不犹豫就给了,后顺着她的话,也道:
“能求得昭昭为妻,何尝不是天下第一幸事,莫说辜负,夫君必定会珍惜爱护你一辈子,定让你活成世上最舒心安乐的女子,永远不会让你触及到那心死之痛……”
平时只藏于内心深处的话,此时都尽数被两人翻腾了出来,互相与对方表达着,虽海誓山盟终究落不出言语俗套,听着是有些腻歪,但两人都能感受得到,由对方传达入心的话,确实都是带着十足十的真心虔诚的,如此,便无心去顾忌其余什么了。
浓情蜜意源源不断涌上楚子凯虞昭心头,丝丝缕缕的甜蜜暗里缠绕在两人周围,你侬我侬,楚子凯虞昭都恨不能把把世上承诺誓言与对方说尽,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分得开的,拥在一处生生耗走了半个时辰的光阴,都还觉得意犹未尽。
“昭昭今日,当真是好生乖巧,又一次轻而易举地就钻了我的心窝窝……”
满心爱意,岂是靠这一点点时间就能表达得完全的,楚子凯说话时,又单手用力,把她身子正过面对着自己,将她整个人身子往上搂了谢,让相拥的姿势更亲密了些,后带起与她扣了十指的那只手,都贴于自己胸口出让她感受,笑道:
“今日被你这一遭拨动,我这颗心,怕是又要悸动好些时候,不过昭昭不时在我心里乱撞这种感受,当真也是美妙,也不知我的昭昭今日为何忽然就变得这样乖巧,变得这般贴心,嘴巴还出奇的软甜,着实都快把夫君的整颗心掏了去,可不可以告诉夫君缘由,以后每一日,夫君都想要听你说这些话,要如何做,才能把昭昭哄得如今日这般软绵绵甜糯糯的呢?”
“好似……是无缘由的,”
此时情意里的迷离梦幻感稍微退却了些,虞昭缓过神来,也实在想不出个道理,不知自己今日是怎的了,明明只是计划着打算过来找楚子凯谈谈闲天问问事情,为何说着说着,就放下了平日里死拉不下来的脸皮。
软了筋骨陷入了楚子凯怀里了先不说,还迷迷糊糊把掏心窝子的话全拿出来跟他说了,虞昭心头不解,不由也开始细思缘故,忽心中一念闪过,又不确定地猜测道:
“或许……可能是因为今日听了文夫人的告知,她说文罗愿为凌锋,放弃辛苦打拼来爵位和兵权,我闻此消息后,开始还惊讶感慨于人为何会为情爱迷失到这种程度,认为文罗对待他与凌锋的情爱,太过决绝冲动,一点儿都不理智。”
话至此处,虞昭仰起了头,望着楚子凯的脸,抬手去触过他的眉眼,嘴角满足得微微勾起,继续道:
“我不能理解,所以我想来找陛下问问,问问文罗为何会因情便成了如此,然而当我见着了陛下,忽而就明白了过来,面对所爱之人,陷入情时,人脑子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左不过都是把自己的一切,当成不同份量的赌注,有人想留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