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飞一般穿过王家院门,一路奔跑一路大喊大叫。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各房正在客厅里争吵,少年一路飞奔一路大叫,厅堂内登时一片混乱。
少年飞奔跳进厅堂,不等他磕头跪拜,王端礼一把拉住少年手臂。
“可是发生了大事?”
“是……是萧老爷,萧老爷去了孙府,。”
少年连连喘着粗气,厅堂内却诡异寂静一片,全看向一脸怒色的王贳。
一老人撑着拐杖站起,一一将人看过,又看向坐在主座上的王贳。
“萧家老儿先是前往了孙府,又转,定然是知道了些各家皆不知晓之事,事关三房几十人的生计,七叔不敢冒险。”
三房随着老人站起也纷纷起身,眼看着三房就要离开厅堂,年轻的王师礼忙起身抱拳。
“七叔公且满,大家伙还须谨慎些……”
“谨慎什么?”
四房人群中突然站起一人。
“老夫以为,不管小五衙内是否真心实意,日后是不是不再给了各家份子,至少还能给了各家一年的时间。
“三哥说的不错,朝廷打压又如何?田地又不在我等各家手中,不满?难不成小五衙内花费了无数银钱,连一成份额都得不到?难不成要让咱们尽占商会的所有要职,将商会中田地据为己有?小五衙内纵然只是稚子小儿,也绝不会如此痴傻吧?”
“小九这话在理,谁家的田地不是取其五成以上?小五衙内只取一成,田地几如他人田地一般,虽说老夫也绝不相信蔡家母子会永远只取一成,却也给了各家足够的时间,若真的激怒了蔡家母子……”
“啰里啰嗦……大房若要谨慎,五房却是等不得,萧家老儿已,定然是寻那妓子说和,老夫敢十足肯定,不出半个时辰,各家定然前往孙府一探究竟……”
“反正老夫是不会相信,即使朝廷真的不满小五衙内,小五衙内也绝不会允许咱们霸占了江南商会……”
……
王家厅堂吵吵嚷嚷,各房纷纷站起,不满王贳拿他们的生计冒险,之前就因长房的失误,各房不仅丢了根基,更是在监牢中死了数人,得知了萧宝,不满瞬间引爆了整个厅堂。
不仅仅只王家一家,各家族唯恐成了他人垫背的,相互间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彼此动静,见到萧宝轩先是去了孙府,之后连回家都无,直接,事有反常必有妖,各家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提着礼物前往孙府,仅一日间,整个杭州城如同煮开了的沸水,全一脸难以置信看向蔡府方向……
杭州府衙,数名大佬高坐,主座上的蔡卞却一脸阴沉看着抱拳叉手的披甲汉子。
“孙将军如此作为是否有些不妥?”
孙虎沉声说道:“孙某只是奉令行事,还望大人见谅!”
“奉令行事……砰!孙将军,你来告诉蔡某,三年前之事,是否也是奉令行事?是否可以告知,孙将军是奉了哪位大人手令?”
蔡卞大怒,孙虎面色骤变,一脸惊骇抬头看向冷漠如同石头一般的老脸。
新任知府刘越、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应奉局使朱勔……全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孙虎,见他神色紧张,心下便知冷脸的蔡大人定然是抓住了他的痛脚。
蔡卞冷哼道:“本官虽姓蔡,亦是蔡府之人,但本官还披着这身官皮,为公为私……哼!”
陈建、赵约、朱勔等人相视后,陈建刚要抱拳,刚刚官升一级的刘越向着蔡卞抱拳一礼。
“大人在杭州所作所为让人敬服,小五衙内欲要置办江南商会,名下田地产出四成低价售于商贾,让利五成与佃户,下官至今也未有见过哪家做下此等利国利民之事。”
说着,又看向低头的孙虎,说道:“小五衙内身受重伤至今也未有痊愈,当下又正值江南民心未稳之时,小五衙内欲以名下田地稳定民心,当此之时,将军欲要北返京城……”
“砰!”
蔡卞猛然一拍桌案,厅堂陡然一静。
“本官不管你听命于谁,即使是官家怪罪,本官也一力担之!”
“哼!”
蔡卞一推桌案起身,转身走入后堂。
陈建看向孙虎,笑道:“官家要小五衙内入京读书,不是装入牢笼为囚,孙将军又何必当此紧要之时逼迫?”
孙虎眉头微皱,朱勔叹气道:“小五衙内也是个怪人,费尽心机得了各家家业,转手间便又要还了回去,朱某想不明白啊,转了一圈,小五衙内什么也未有得到,还要亏了两千万贯银钱。”
织院大使杨胜皱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苦笑。
“想不明白,不过咱家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二十年,每年一百万贯的银钱,也绝对不是一个指挥使可以得罪的。”
孙虎面色骤变,一脸惊骇看向杨胜,杨胜却低头轻笑。
“天下间能拿出两千万贯银钱的人家屈指可数,愿意拿两千万贯银钱白白给了朝廷的,更是我朝第一人,如此之人,别说一个小小指挥使,即便是当朝太尉,即便是蔡太师,那也只能以父子血缘而压上一头,余者谁敢轻易欺辱?哪个又敢阴害如此大仁大义之人?找死不成?”
孙虎陡然吸气,郑重叉手抱拳,默默转身大步离去,看似步伐刚硬有力,但在坐的众人却知道,在他抱拳的那一刻,已经心虚胆怯了。
杨胜也并未诓骗吓唬,两千万贯之下,想整死了一个小小指挥使,即使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