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兄……孙兄……”
萧宝轩大惊失色,孙邃却不愿与他多言,恼怒甩袖独自离去。
看着没了人影的阁廊,萧宝轩陡然一跺脚,也不回厅堂别过姑母萧氏,急匆匆调上马车。
“去!”
“快点!”
萧宝轩开口便想说着要去蔡府,可这几日,无论是谁,蔡府也不愿开门接见,正待没了法子时,突然想起当日小衙内认妓子为姊之事来。
越想着孙邃话语,萧宝轩心下越是惊骇,又极为忧虑蔡鞗是否恼怒了各家,马门前。
此时正是午时,歌姬花楼与寻常茶肆、酒楼不同,夜里莺声燕舞,白日里却甚少有人出入,虽房门大开,里面却冷冷清清,看到这情景时,萧宝轩知道,姑娘们都在阁楼里宿睡未醒。
无所事事的龟奴见萧老爷走入,忙上前弓身弯腰,尚还没开口呢,一袋叮当响银钱仍在了怀里。
“十姑娘?”
龟奴一愣,随机便明白了“十姑娘”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的花魁董香儿,如今的蔡府十姑娘蔡香儿。
也不知董香儿是如何想的,在蔡府居住没几日,又,之后她的东家。
蔡鞗不怎么出府,每每深居简出,董香儿却会来事,时不时就会提着食盒前往学堂,给他送些可口饭食,这一来二往的,蔡鞗与这位义姊也较为亲近。
人就这么回事,礼尚往来,即使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时间久了,也就有了亲近感,蔡鞗也不在乎外人的风言风语,甚至时不时还帮着她出些主意啥的。
因蔡府名声的经营一直都是不上不下,或许是董香儿想要证明些什么极为上心,一个又一个花样的,还别说,生意也真的好于以往。
无论是苏眉,还是蔡鞗,都不是太过在意杭州城店铺生意是否兴隆,生意不好是正常,火爆就是意外之喜。
董香儿刚睡醒,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听了龟奴话语,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解,正待询问,内间却传出一沉稳男人声音。
“香儿不用细想了,那萧家老儿此时前来,定然是为了江南商会的事情。”
珠帘响动,董香儿看向**着上身的男人,笑道:“天气渐凉,三郎也不怕着了凉,至于江南商会……香儿也插不上手啊。”
应天赵府三郎赵誉身高六尺三寸,高大健壮的不似普通文人士子,赵誉目瞳中精光乍闪而逝,随意坐在董香儿身边,随手撩动着耳鬓一朵柔发……
“小五衙内很是让人出乎意外,趁着帛锦价低之时落井下石,几乎白得了各家田地。”
“费尽心机得了数万顷田地,转手间又要白送了他人,还真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妙人儿。”
董香儿好像不愿意情郎插手五弟事情,不着痕迹拨开耳边的大手,笑道:“鞗弟弟行事自是与他人不同,三郎还是莫要光着身子了,会被人流传些风言风语的,对三郎仕途终究不妥。”
“不妥个甚,fēng_liú……呵呵,三郎遵命。”
赵誉玩世不恭唱了个诺,转身回屋穿戴衣物,董香儿这才看向弓着身子不敢多言的龟奴。
“请萧老去甲字号雅间,小心伺候着。”
“十姑娘放心,小的绝不敢慢待了萧老。”
董香儿摆了摆手,继续梳妆打扮,龟奴默默退出房门,听着房门轻响,正拿起一片红艳红唇纸的玉手一顿,清秀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生意场合,尤其是花楼欢闹场之地,往往无法拒绝客人的要求,东主的董香儿,萧宝轩前来请见,也不得不面见一二。
百花楼不是开封樊楼,只是上下两层,甲字号在二正堂大门遥遥相对,房舍较大,也最是奢华,仅仅只萧宝轩一人前来,根本用不到甲字号房,由对走入房内老人的重视。
在龟奴的引领下登上二楼最为奢华、正式的房间,萧宝轩面带微笑,心下却担忧不断,活了几十年的他很清楚,看着甲字号房奢华,但此时仅他一人前来,如此便已经不是尊贵与否,而是这间店的主人已经表达了拒绝隐意。
萧宝轩皱眉不断,独坐在厅堂的他很是低调,龟奴离去时,起身抱拳,四名婢女走入侍奉时,亦要起身抱拳,当董香儿、赵誉两人走入时,更是起身上前。
“小老儿前来叨扰,还请十姑娘莫要怪罪。”
董香儿微蹲了下还礼,笑道:“萧老说笑了,萧老能天,香儿才是高兴呢。”
说着,招呼着萧宝轩就坐,婢女上前跪坐着准备茶水。
董香儿从婢女接过茶水,看着茶盏里泛起翠绿茶叶,笑道:“鞗弟弟不喜斗茶,每每戏言君子当饮不加修饰君子茶,香儿也随之简单了些,还望萧老莫怪香儿简单慢殆。”
萧宝轩忙点头赞道:“岂敢岂敢,小老儿亦觉得今时之人太过肤浅,君子自当如清茶之本色。”
董香儿笑道:“萧老说的是,只是香儿有些疑惑,萧老此……”
萧宝轩嘴里叹气一声,将茶盏放回桌案小几,苦笑道:“十姑娘也知江南商会之事,小老儿以及萧家上下肯定是支持江南商会的,但凡是萧家之人,哪个敢多言商会一个不来,萧家定会家法处置!”
董香儿眉头微拧,有些不解面前老人是怎么了,表忠心不应该前往蔡府吗?正待开口,一旁的赵誉开口一笑。
“萧老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江南商会也只与苏杭各家商贾们有些牵连,来了此处……是不是不妥?”
萧宝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知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