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那供桌上原本应该有两位土地泥塑,但最后从外面看只剩下半具残破的……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避免那半句残破的泥塑,跟刚刚看到那位土地公的泥塑一模一样。
泥塑都不变的话,里面活着的尊神……变的可能性不大。
这位内门弟子最想知道的是,苏苒之到底是怎么能一口咬定两位土地公不是同一位呢?
苏苒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感觉。”
内门弟子:“……”
“我与那位残缺泥塑的土地公之间有感知。”
话音刚落,秦无看了她一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会儿保护好苒苒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内门弟子并不知晓苏苒之的身份,但能看到她的内门弟子身份玉牌。
再加上掌门对苏苒之现在的态度都可以说得上是尊敬,他这会儿也只能点头。不再继续追根究底。
秦无目光落在苏苒之身上一瞬就移开,随即看向这位提问的弟子。
他跟着人不大熟,最多就是当年在演武场上曾有过几次切磋。
但不难看出,这是一位认死理的弟子。
他说:“当我们在白雾中时,看到的那半边土地公泥塑,能看到下颌处有裂纹,虎口稍微有些扭曲。与刚那位崭新泥塑的土地公不一样。下颌处一般是说话方式不同而导致的改变,而虎口的扭曲则是因为两位土地公习惯性的动作不一样。”
掌门刚想开口说‘星霜是符师,对天道规则的感悟比旁人深,自然有她的道理。’
毕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与时速逻辑严丝合缝的对上。
结果秦无此话一出,不用任何‘玄乎’的解释,就能跟苏苒之的‘感知’合上。
掌门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秦无,他对于这种聪颖的弟子,从来都是发自内心喜欢的。
他刚想开口夸秦无,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秦无的名字。
只知道他夫人叫任星霜。
这会儿当着众位弟子的面问名字有点不大好,可要是叫人家‘任先生’,也感觉哪里怪怪的。
掌门只能说:“你说的不错,见微知著,若是能沉下心修炼,以后定有大出息。”
“多谢掌门夸奖,晚辈谨记。”
三百年前的半山村像一处世外桃源一样,蝉鸣、鸟叫声不觉,还有女子敲打衣服浆洗、孩童玩耍嬉闹、男子在吆喝黄牛拉犁的声音。
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就连阳光照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映得苏苒之看向秦无的眼神亮亮的。
其中的喜欢溢于言表。
一般在她这么看过来的时候,两人都会相拥着亲吻,秦无会克制的抱着苒苒,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但这会儿,秦无除了被亲自看得耳朵微红,什么都做不了。
掌门人轻咳一声,详细把卷宗上所说的半山村三百年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苏苒之听完后紧接着说出自己的推断。
“既然如此,那一直镇守着此处,保住着百姓灵魂的应该是后面那位土地公。”
至于前两位土地公婆到底怎么了,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掌门还有一事暂时想不通:“按理说,土地神都是依靠百姓们信仰而存在的,半山村已经不复存在三百年余年,那位残缺的土地公到底是如何做到屹立不倒,还能跟强大的骨龙平分秋色?”
苏苒之之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她很快想到自己第一次给方沽酒前辈望的气。
那一簇簇的白气中会升腾起玄黄功德之气,逐渐稳固方沽酒的神性。
白气自然就是存在于这片‘净土’上的十六户人家,也不知道上一任土地公在临死前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能让十六户百姓的残魂忘却自己已死的事情,日复一日的种田劳作,把功德之力馈赠给方沽酒前辈。
而百姓们则因为有方沽酒和土地庙的保护,得以安宁的过日子。
这两者逐渐形成一个闭环,骨龙没法撬开其中一点,便只能与方沽酒僵持着。
只不是知道现在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居然被骨龙找到了疏漏,差点连土地庙都给毁了。
但就算现在土地庙还在,但方沽酒肯定也是强弩之末,不然苏苒之他们不会踏入就来到供给他玄黄之气的‘净土’。
而应该是那只有半块泥塑的土地庙才对。
方沽酒应当也是知道,在他修炼有成,能脱离百姓供奉之前,这片净土绝对不能毁。
不然他连带着所有百姓都得魂飞魄散。
这些全都是苏苒之的猜测,事关望气的事情,她绝不能暴露出来。
于是便说:“这个只能等我们救回那位土地公才能知晓了。”
掌门问出后其实也后悔了,苏苒之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正想着,一位在院中晾衣服的女子看到了他们一行十一人。
对于蹲在自家院墙外的陌生人,她表现出了极度害怕,当即尖叫起来。
尚且留在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出来了,他们见一群人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再加上身上还带着剑,态度稍微和煦了一点。但依然抄着家伙,面带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来村子里做什么?”
那位内门弟子道:“我们是隔壁天问长的弟子,这是我的身份腰牌。我们来这里寻找……”
掌门见他要和盘托出,赶紧打断,说:“我们只是路过你们村,我们准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