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龙揉了揉有些疼的脸,然后才感叹道:“南楚缺将也缺兵,今日这危局,太难了,才十万人就好像能够驰骋在我们的国土上,让人想想就觉得无奈又无力,国家积弱这么多年,这才是耻辱啊。”
蒋千尺沉默了,其实历史上他们这样的人有很多,也有比他们更不甘的,只是那些不甘的人,只要输了,就被埋葬在历史里了,不会有人记起。
“成王败寇,谁还会想着他们当初是怎么想的,甚至就连他们本身,也都是要被人遗忘的,事情一直都是这样,想来也可笑。”
尚元龙摇摇头,有些苦涩,“或许我们应该要多些自信,陛下的天军,会解围的,我这辈子还没去大祁还有更北边的大应去看看,让我死,我还真是舍不得。”
说完这句话,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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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龙拍了拍眼前的蒋千尺,笑了起来:“歇上一会儿,等会儿还有恶战。”
柳叶关外,梁照站在中军大帐之前,一旁自然有人向他汇报如今的咸商城局势。
“豫皇子登基不过数日,便暴毙了,如今咸商城里,再也没人敢说自己是大祁的皇帝了。”
那人弯着腰,低声说道:“陛下要不还是回一趟咸商城,总归不能让他们觉着,陛下现在也好欺负才是。”
梁照毫不在意,直白道:“现在大祁现有的,都是恶心人的东西,要是这场战事最后能够胜了,那些什么高门大户,朕一定全部都给他拔除了,大祁如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在先帝的时候,便已经有大问题了,先帝一死,分崩离析便是佐证,说明这本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就不要一直想着去维护将就了,把所有东西都打破,重新再建起来,挺好的。”
不过他此刻说是这样说,但想要重振大祁江山,已经很难了。
就像是现在的局势一样,他要攻破南楚,但也不得不留下一些兵力在北方将那些大应的兵甲拖住。
要不然,腹背受敌,可不好受。
不过转机他已经看到了。
之前他已经接到了知禅的传信,说是北边顾泯已经领着一支精锐的军伍,在大应境内厮杀,而如今大应自顾不暇,前线的大军,不用多说,肯定就要在近日北撤了。
既然北撤,那么边防压力小了,对于梁照来说,其实又成了两个选择,要么是直接北上,朝着北边推去,要么就是把剩余的那些个军伍都给带到南楚来,把这座南方小国给彻底灭掉。
这样的抉择,他要去选。
梁照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他歪了歪头,轻声道:“开始吧。”
……
……
随着号角声响起,今日的第二场攻城之战,一触即发。
大祁边军排成一线,缓步向前。
在最前面的大祁军卒,手提长矛大盾,每行二十步,便停下来片刻,这盾太重,太为耗费体力,若是太久,军卒便苦不堪言。
缓步向前的大祁边军,没要多久,便要进入柳叶关的弓弩射程之内,与此同时,城头上的尚元龙挥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纷纷射出羽箭。
在地面抬头看向天空,肉眼可见,便是一的羽箭落下人间,而这无数箭矢同时被射出,还有破空之声累积,极为震慑人心。
只是下一刻,地面上的大祁军卒,已经举起巨盾,在这个时候,更是有无数随军修行者从人群中掠去,各自气机激荡,将那些箭矢逼迫得向两边而去。
这就好似一片瀑布,落下之时,中间忽然被人斩开。
至于一些漏网之鱼,即便落到了军阵中,也无伤大雅。
此后这些修行者临近城墙,掠向城头。
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尚元龙最不愿意面对的便是如此场景,若是一般兵卒再多,有二十万又如何,他在城头,只要不出城,粮草只要充足,别说半个月,就是一个月,他自认都能够撑得住,但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就是这些他们对不上的修行强者。
大应和大祁开战,大祁吃亏的就是修行者的数量不够多。
而在大祁和南楚的交锋中,南楚最难的,也是如此。
“我真想选一支十万人的骑军,和大祁这狗日的在平原上一决雌雄,让他们知道我南楚儿郎,才是这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军伍!”
尚元龙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愤怒不已。
天底下没哪个将领喜欢像是他现在这样,被动挨打,大部分人,理应都想要和对方硬碰硬的来上一场大战。
而硬碰硬,就属骑军作战,最为壮阔了。
蒋千尺看着那些即将落到城头的修行者,苦笑道:“要是咱们能够熬过这一关,以后北上,骑军交锋,有的是机会。”
话是这样说,可现如今,最怕的不就是这个吗?
最怕的就是撑不过如今。
尚元龙握紧手中长枪,然后用力朝着前方掷出,一枪将一个登上城头的修行者洞穿,他虽然是边军主帅,但也是个修行者,在这个时候,也是最主要的主心骨。
但接下来便有无数的修行者从城头上来,朝着尚元龙掠杀而来。
尚元龙握紧长枪,冷笑道:“来呀!”
城头几道剑光生出,柢山所剩不多的剑修,纷纷出剑,对上各自的敌手。
几场大战下来,柢山的剑修,损耗颇多,崇文楼那边的读书人,也有二三十人战死